分卷阅读17
打算留春燕了!像这样的通房丫头生得再美也是残花败柳,能配什么好人家?可一百两银子也算丰厚了,而且还能脱了奴籍,只要春燕不存太高的心,也能找个踏实的人家。”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见春燕凄惨的号哭一声:“大爷——”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泪如泉涌,凄厉道:“大爷,我不走我不走,我宁可一头撞死也不出林府!”
林锦楼淡淡道:“你也可以不出府,适龄的长随小厮们也有几个,你瞧谁合适便同大奶奶说,不会亏待了你。”
春燕拼命摇头,张大嘴巴撕心裂肺的哭着:“大爷,大爷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恼我了,可鹦哥真的不是我故意撞的。”说着回头手里攥着帕子,指着芝草骂道:“贱人!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陷害我!”
芝草看见春燕恶狠狠的目光,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又跪了下来,咬着嘴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哽咽道:“奴婢……冤枉……”
春燕忙不迭扭过头,见林锦楼垂着眼帘面无表情,鹦哥虽一脸悲愁,目光里却掩不住讥诮和快意,画眉站在罗汉床旁边,一脸悠闲的咬着帕子,仿佛看了一场好戏似的。
春燕发疯般指着画眉和鹦哥大喊道:“我知道了!是你!还有你!是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整个儿知春馆里,除了大奶奶,你们全都瞧我不顺眼,变着法儿的害我、挤兑我,想让大爷厌弃我将我赶出去,你们好称心如意!”
鹦哥一副吃惊的模样,两眼含着悲愤:“你说什么!”又去拽林锦楼的袖子:“大爷,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冤枉,我怎么敢用林家的骨肉冒险?”
香兰默默点了点头,心想还是这鹦哥会演戏,看看画眉,见她一言不发,又觉得这画眉也是个聪明人,林锦楼没来的时候,她说话句句尖酸,此刻倒是无比乖顺。
春燕“呸”了一声:“谁不知道你最会演戏,天天装‘病西施’……”说到一半忽想起来此刻不是掐架的时候,转而望着林锦楼,哀哀乞求道:“大爷!大爷我求求你,别把我赶出去,我给您当牛做马,我一心一意的伺候。大爷你说过,你就喜欢我性子疏朗,爱看我梳妆贴花钿模样,喜欢听我吹笛子,还在我胳膊上写过‘谁家玉笛音婉转,散入春风帐帷中’,这是您亲手为我写的诗哇,您就看在往日恩爱的情分上……”说着“咚咚”磕头。
谁家玉笛音婉转,散入春风帐帷中?
香兰抖了抖鸡皮疙瘩,暗想这一句诗就算放入淫词艳曲当中也不算高明,林锦楼实在没什么文采,难怪只考了个秀才就不再科举了,省得考不上举人嫌丢人,反倒考了武科一举夺魁,还落了个“文武双全”的佳名。
“够了!”林锦楼大喝一声,“来人,带她下去掌嘴!”喊了两声,从屋子后面走进两个老妈妈,拖着春燕便往外走,春燕张牙舞爪,凄声尖叫道:“大爷!大爷!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真意的……”那婆子掏出一团布就堵住了春燕的嘴。
香兰躲在柱后,看着春燕一身狼狈挣扎着被老妈妈拖走,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如花的女孩儿到底跟屋里坐着的男人有过恩爱,当日也是他得意过,宠爱过,缠绵过的,若春燕当真算计谋害他的子嗣,如此打发也在情理之中,但他竟连一点不忍的神色都没有,从头自尾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仿佛春燕只是他素不相识的人罢了。
林锦楼站起身对赵月婵道:“你随我来。”说完便掀帘子进了寝室,在一张绣墩上坐了下来。赵月婵进了屋,坐在到床上,看了林锦楼一眼:“什么事?”
林锦楼吐出一口气,看着赵月婵似笑非笑道:“鹦哥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林家的血脉,也是大房的香火,还劳烦你多多爱护。”“多多爱护”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赵月婵将腕上的红麝串儿摘下来当佛珠似的左右捻动,抬头看着林锦楼,目光幽怨如毒:“大爷若是不放心我,便交给别人看着,省得那小贱人和她肚子里的野种出了事,我也担不起大爷判的罪。”
林锦楼忽然笑了起来,他本是绷着脸,十分威严,这一笑却带了两分纨绔的风流不羁,上前捏住赵月婵的下巴,拇指抚弄着她的嘴唇,脸缓缓的垂了下来。赵月婵心如雷击,口干舌燥,连身子都抖了起来,只等着林锦楼亲吻她。谁知林锦楼却把唇凑在她耳边,带着两分轻佻的笑意,低沉的声音犹如绸缎丝滑:“楼大奶奶可要听好了,如今我把鹦哥还放在你手里,因为你如今仍是我名义上的妻,我这是给你脸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春燕是个傻子,你挑唆她在大房里闹事,又撺掇鹦哥和画眉不和。鹦哥险些小产,却不是春燕故意撞她的,春燕单纯鲁直,若是她存心算计,方才早就露出马脚了。别以为你背地里搞的龌龊我不知道,我拿你当一坨屎,所以懒得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