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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哦?”任鸿曦也不知怎的,一时来了兴致,斜倚在门框上,“今生的恩留着来世再报,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来世,你还能记得我么?”
    “会的!”许素儿坚定地点点头,“一定会记得公子的!”
    说着,似是怕任鸿曦不信,许素儿直接从腰间拽下一串红绳,双手递上:“说来惭愧,全身上下唯有这件物什算是跟小女子最久的了。还请公子收好,若有来生,定是相报。”
    任鸿曦见她言辞诚恳,眸里掠过一丝不知名的神色,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可惜了。
    “好。”任鸿曦接过红绳,“那便信你一次。”
    “多谢公子。”许素儿再次朝他磕了个头。
    “起来吧,地上凉。”任鸿曦道,“碍于你的清誉,我这不便留你,往这笔直朝前走就是山脚下。”
    “给。”任鸿曦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绘着玉兰花的油纸伞,“雨大了,别再淋着了。到底是姑娘家,若是没人心疼,自己也得疼自己。”
    “好。”许素儿哽咽地接过雨伞,朝任鸿曦深深鞠了个躬,心中溢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滋味,似苦似甜,久久不散。
    任鸿曦负手而立,看着远去的倩影,清风吹起她的衣裙,将她瘦小的身子清楚地给展现出来。
    “别看了。”贺天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那是魏家找回来的嫡女,三皇子的侧妃,下个月便要完婚的。”
    “嗯?”任鸿曦微讶,“魏家人?”
    贺天逸点点头。
    任鸿曦神色复杂地看向远方,空荡荡的山谷内平静得很,除去几只低飞的鸟儿,再无其他。好似方才的种种,只不过是湖面上蜻蜓点水,泛起的一圈涟漪罢了。
    许素儿出了山谷,看见熟悉的马车,眼中划过一丝喜悦之色。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魏如馨转过身,笑意盈盈地喊了声姐姐,最后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意识全无,直直到倒了下去。
    待许素儿醒后已经是七日后,看着秋雁红肿着眼睛,先是不可思议,随即笑了出声,眼泪随着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小姐总算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许素儿茫然地眨了眨眼,以及头上难以忽视的疼痛,“这是头破了?怎么破的?”
    “小姐不记得了?”秋雁惊讶地问。
    “我该记得什么?”许素儿疑惑道,脑海间却是对秋雁描绘的事一无所知。
    “小姐前几日在去林叶寺拜佛的路上摔下山崖,后来被如馨小姐发现在了山脚下。”秋雁解释道,“可是小姐已经头破血流,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如馨小姐说她见着小姐时小姐已经是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许素儿恍然道。
    “小姐醒了便好。”秋雁哑声道。
    “咦?”许素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空落落的,低头一看,“我这腰间的鸳鸯结呢?你可曾瞧见?”
    “没有呀。”秋雁摇摇头,“小姐回来时便没有。”
    “算了。”许素儿叹了口气,“丢了便丢了吧。”
    第93章 番外之前世今生(下)
    五月初八,一场规模算不上大的婚礼在京城一隅操办起来。
    本就喑哑的喇叭声被呼啸而过的风给卷走了三分颜色。
    临近街道旁一座华丽的茶楼内,任鸿曦倚在窗口,长身鹤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架从三皇子府偏门抬进去的花轿,“肖风,小崽子可有给我发请柬?”任鸿曦偏过头问道。
    “未曾。”肖风回道,“三皇子以淮南洪涝为由,此次婚宴并未大办,只随便摆了桌酒。”
    任鸿曦握紧袖间的红绳,嗤笑一声:“不值得。”
    这三字,不知是说任永元,还是许素儿,亦或者,是他自己。
    “主子?”肖风不解地看向任鸿曦。
    “罢了,准备一下,前往云州,小崽子不懂事,不知给叔叔备份请柬。我这做叔叔的,也只能给他补上一份礼了。”任鸿曦收回目光,将手中的酒杯丢回桌上,啧了一声,“这酒果然喝不得,误事。走吧。”
    明德十七年冬,三皇子府暗牢内。
    许素儿披头散发地躺在潮湿的地面上,单薄的衣裳破烂不堪,上头布满鲜红的血渍,早已看不出最初的颜色。
    “吱呀!”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牢房内响起,极为突兀。
    趴在地上的许素儿艰难地动了动指尖,偏过头看着面无表情走进来的男子,英俊的脸上冷若冰霜,眸里布满森冷的杀意。
    “还有力气瞪人?”任永元讥笑道,“看来你过得不错。”
    “嚇嚇!”许素儿含糊不清地发出饱含怒意的声音,嘴里涌起浓厚的血腥味。
    “没了舌头,还能如此嚣张?”任永元淡淡道,“看来不能这样放了你。”
    许素儿眸里划过一丝惧色,匍匐着身子,拼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往旁边挪了去。
    任永元开了牢门,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地朝许素儿走近。
    许素儿不住摇头,嘴里发出呜咽声,眸里流出两行清泪,哀求地看着任永元。
    任永元蹲下/身子,单手钳住许素儿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目光平齐,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