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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钱。
    喜鹊好歹还有一袋子铜板并着几颗银角子,可她却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原本她还打算给陆重渊包个封红,以前她在家的时候,父王母妃也常常会在除夕夜给她,然后摸着她的头说“我们的小阿萝,明年要顺顺利利的啊”
    这是陆重渊长大后,第一次过年。
    她是想置办的有些仪式感,但她总不能跑去问赵嬷嬷拿钱吧。
    这也实在太丢人了。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个绣篓,这还是前些日子她闲来无事让喜鹊拿来的,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女红不好,不过那绣篓里除了女红之物,还有些红绳,是用来打络子的。
    她的女红虽然不好,但打的络子倒是不错,不仅花样多,打起来也十分快。
    不如给陆重渊打个平安结吧?
    这个意头不错。
    所以萧知也没犹豫,走到软榻上坐好后就开始分起了线外间。
    陆重渊坐在轮椅上,手里翻着一本书。
    距离萧知进到里间已经有两刻钟的时间了,刚才她那个丫鬟都已经出来了,可她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一手撑在扶手上拿着指尖随意点着,另一只手虽然放在书册上,却没怎么翻动,目光倒是时不时的往那块落下来的布帘看去。
    那双漆黑的剑眉也拢得厉害。
    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庆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陆重渊,皱着眉,看着那块布帘,神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跟着五爷这么多年,总归是要比别人多了解一些五爷的心思,这会见人时不时望着里头,就知道他是在记挂着夫人。
    他替人又重新倒了一盏茶,然后低声说道:“五爷若是记挂夫人,不如属下推您进去?”
    话音刚落。
    陆重渊点在扶手上的指尖一顿,他收回了视线,神色淡淡的看了庆俞一眼,嘴里说着,“多嘴。”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赵嬷嬷和庆俞都不是多嘴的人,可自从萧知进了五房之后,这两人倒像是也变了个性子似的,变得爱多管闲事,话也变得多了可其实变的又岂止是他们?他不也是?以前的他怎么可能会答应过年?
    他不喜欢任何改变,也不喜欢这些所谓的热闹和喜庆。
    喜庆,热闹
    这些只会让他看起来孤独又可怜。
    他讨厌别人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说“瞧,这个人啊,连他的家人都不要他,他看起来真可怜呐”。可明明这么讨厌做出改变的他,却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舍不得她那双充满希望和期待的眼睛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失落。
    她。
    是他的变数。
    萧知从里头打了帘子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重渊握着一本书,略带失神的模样,望着的还是她的方向,有些诧异的停了下脚步,不过重新迈了步子出去的时候,她又恢复如常了,扬着笑看着人,问人,“怎么了?”
    “夫人。”
    庆俞朝人拱手一礼,然后就退到一旁,说道:“我去看看赵嬷嬷,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完。
    他便出去了。
    萧知倒是也没理会他,她收回握着布帘的手,然后朝陆重渊走去,看着他手里翻开一半的书,坐到人面前,然后冲她笑道:“五爷,我给你念书吧。”她虽然不喜欢这些枯燥的书,看的时候也很容易睡着,不过念,还是可以的。
    “不用。”
    陆重渊这会也已经收回了神,闻言便拒绝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落在萧知的脖子上,过去那么久,上面的手掌印早就消失了,可她的声音却还是有些哑,这段日子整日吃着雪梨、血燕,却还是没能让她恢复如初。
    他
    当初下手实在是太重了。
    覆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弯曲了一些,陆重渊的目光晦涩复杂,他想冲人道歉,可那一声歉意却像是梗在喉间似的,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道过谦了,以他现在这个身份,谁敢接受他的歉意?
    只怕他想说,那人也不敢听。
    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说过的,还不止一次。
    小时候的他太敏感了,他明明是这个家里的正经少爷,却比谁都要活得小心翼翼,她知道母亲厌恶着父亲,知道她的难处,所以即使被她责骂,被她处罚,甚至被她握着肩膀朝墙上撞,质问他为什么要活着的时候。
    他都没有恨她。
    他甚至蹲在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腰,向她道歉,哄着她,劝着她,说他长大后会好好孝敬她的。
    那个时候——
    他以为只要足够的乖巧,只要足够的听话,他的母亲就会对他好。
    不过只是奢望罢了。
    陆重渊的嘴角露出一抹讥嘲的笑,他收回思绪没再想这些事,只是在看向萧知的时候,那双向来漆黑如墨的双眼中竟是少有的多了一丝柔情,可惜转瞬即逝,无人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