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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玉蔻瞬间明白了什么,那到了嘴边的话儿立时一变:
“让他们过来吧。”
赵城领命而去。
一刻钟后,他领着江铎、梁铠等三人上了画舫船,让江铎在画舫船的一楼随便找个地儿歇歇后,带着梁铠与魏氏上了画舫船的二层。
那里,拓跋勰已经以“去看看阿远”为借口,避了出去。
画舫船二层偌大的空间中,为了透风,拓跋勰之前便没有让人陈设任何的屏风,此时梁铠跟在赵城的身后刚迈上画舫船的二层,略一展眸,便看见了独自在不远处的卷腿矮几后面坐着的玉蔻。
她身着一袭石榴红的襦裙,头上的乌发挽成一个随云髻,以黄金雕琢,嵌莹莹发光的红宝石的精致头冠缀于发髻中间。发髻倾斜着的最尾端,她墨黑的青丝中斜斜插着一支雕蜻蜓于飞的簪子,黄金流苏如水泄下,至末尾,汇成几滴小巧可爱,如石榴籽般大小的红宝石。
垂在她的左脸颊旁,宝石的红艳不仅没有夺去她的光芒,反而越发衬得她玉颜如画,人比花娇。
再看她的身上穿着的那身石榴红的襦裙,那上面,皆以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芙蓉花纹样,那栩栩如生的模样,一看便知做这身衣裳的绣工,必是巧手能人,一般的人,是请不到其为自己制衣的。
之前听见那江中尉说起她成了代王的夫人后,梁铠便知道她在那个代王的身边,定是过得不错的,现在见了阿婳后,他才发现,她其实,很适合过这样的日子。
锦衣华饰,是一个美人儿最好的搭配啊!
可是,这样的日子,自己是不可能给阿婳的。
难怪当日那个代王自他的身边夺走阿婳时,会那么地自信,梁铠的心中小小地酸涩了一下后,很快,便强自平静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温润的微笑。
不能心酸,她过得好,是好事儿。
梁铠见着了玉蔻后是强忍心酸的欣慰,魏氏看见了锦衣华服,雍容华贵的玉蔻后,心里面,刹那间闪过一抹恨意。
赵婳她明明这么受代王的宠,为什么不能稍微念着娘家一点点,在代王的面前为她的娘家人争取些照拂?
但凡她当初随代王一起离开东莱郡时,向代王提一嘴儿想带着家人一起过来,她和阿铭就可以跟在代王的队伍里,一起来代国!
抵达晋阳王都之后,代王再照拂照拂他们赵家,接他们去宫里住的话,阿铭也不至于在去学堂的路上,无故失踪了!
对于魏氏这个假母,玉蔻当年虽然没有相处过多久,但是,有的人的个性,不用相处很长的时间,便可以摸清。
比如魏氏。
因为玉蔻总感觉,魏氏对她,怀着莫大的敌意。
虽然感受到的只是她人虚无缥缈的情绪,但玉蔻深觉,自己当初所感受到的,绝对不会是错觉,这个魏氏,有的时候,就是有她阿翁在旁,魏氏也能背过阿翁的目光,眸色冰冷地看她。
以前,玉蔻始终想不明白魏氏为什么这样做,现在,捕捉到了魏氏双眼之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后,玉蔻,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好在,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就算被魏氏冰冷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却无能为力,只能忍受的小女孩了,大王给予她的夫人身份,让她可以不用再忍受着,面对不想面对的人。
被瞪后,她微沉下脸,毫不客气地出言刺魏氏:“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恨恨地瞪我的话,那么现在你也瞪完了,可以离开了,魏氏。”
走到了玉蔻所在的矮几前方五步远处,正不甘不愿地向玉蔻行着礼的魏氏,闻言身子猛地石化。
魏氏旁边的梁铠,也狠狠地皱了皱眉。
阿婳的这个假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前就听说过她对玉蔻不好,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提她当初把玉蔻卖去莳花馆让玉蔻变成奴籍,已是对不住玉蔻了,就是此时她过来,也是为了请求玉蔻帮忙,央求代王多派些人出去寻找阿铭,那魏氏到底是怎么在即将要求人时,还恨人家,瞪人家的?
魏氏其实是个炮仗的性子,而且对于玉蔻自去了莳花馆后,便不把自己当赵家的人儿了,从来不跟家里联系半句的做法,魏氏早就心怀不满了。
以前,先是有玉蔻的阿翁镇着,坚决不准她去莳花馆找玉蔻,后来又有儿子在旁边劝着哄着,魏氏才一直没能够在玉蔻的面前露面。
但今日,这两者都不在魏氏的身边了,魏氏的脾气无人压制,立时就被玉蔻刺她的话儿点得燃了起来:
“你就是这么跟你假——”
“不想管阿铭了?”魏氏旁边,梁铠忽地插话,淡淡地问。
话才刚说了一半儿的魏氏,顿时消了音。
她再凝神去看不远处的矮几后头坐着的玉蔻,玉蔻正跪坐着,看不出身高较小的时候到底长高了多少,不过此时她头戴金冠,身覆绸衣,身边儿,还围着四五个的年轻宫女,早已,不是昔日任由自己冷眼睨她,却丝毫不敢吭声儿的小可怜娃了。
而是仅次于王后之下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