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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改变和离之后女子不得带子女离开的规矩。”停一停,又道,“不过,您眼前期许的光景,我可以成全。请您过来,就是提前交个底。”
李氏眼中闪烁出泪光,唇角逸出感激的笑容,“那么,该我出面的事情,我也不会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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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顾岩陌到护国寺见好友沈玄同。
风亭之中,一局棋、一壶清茶,二人相对而坐。
沈玄同今年二十四岁,生得清隽俊雅。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顾岩陌道,“北边的事了了?”
沈玄同颔首,“差不多了。”随后从袖中取出一份信函,“这是你要的结果,翔实记录,最迟午间送到府上。”
顾岩陌接过信函,收起来,“多谢。”
沈玄同仔细端详着他。
顾岩陌扬眉,“怎么?”
沈玄同道:“我离京时,你的心结成了心魔。如今——”
“怎样?”
沈玄同道:“你疯了。”
顾岩陌哈哈一笑,“不能够。”
沈玄同不解:“查那位小公主也罢了,眼下怎么连自己媳妇儿都查?”
“闲着也是闲着。”
沈玄同凝了他一眼,落下一子后,提醒道:“你在查的事,锦衣卫、暗卫也在查。”
顾岩陌并不意外,“想到了。”
“那就好。”
一局棋到中途,有身姿矫健的人疾步而来,恭敬行礼后,对沈玄同道:“帮主,夫人在找您,快些回去吧?”
沈玄同面无表情。
顾岩陌少见地现出幸灾乐祸的笑。鲜少有人知道,威震四方的漕帮帮主,怕媳妇儿。他抛下棋子,“那就回吧,改日请你喝酒。”
沈玄同瞪了他一眼,却是顺势起身,“成,那我走了。”
离开护国寺,坐在马车上,顾岩陌取出信函,看过之后,深缓地吸进一口气,现出喜悦、怅惘交织的笑容。
是她。晚渔就是临颖。
感觉上,他从无病一事发生当日,便已确定,这几日耐着性子从方方面面寻找证据,是理智使然。
对她,感情用事是自取其辱。当然,理智行事也没用。
她不会承认。
可那些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她在,还在,已足够。
回到家里,进了听雪堂,进之事无巨细地禀明傅家这两日的情形。
顾岩陌听着,心生笑意。
进之饶有兴致地道:“三少爷,我们要不要帮少夫人加一把火?”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顾岩陌摆一摆手,“不可。我们掺和进去,这事情就没意思了。”停一停,说起晚渔做生意的事,“少夫人所得的五千两黄金,兑换成银票没有?”
进之忙道:“早就办妥了,已经入了盐运一档子买卖的账。”
顾岩陌颔首,“备好文书。日后,关乎少夫人的事,都要公事公办。”她高兴了就给人恩惠,却绝不接受别人白送的好处。
进之称是。
顾岩陌找出一份已经陈旧的请帖,又亲笔写就一份请帖,放入信封,密封起来,交给进之,“下午送到傅家。”
同一时间,许世长走进御书房。他被恐惧的感觉抓牢,脚步十分沉重。
皇帝最宠爱的临颖公主生前针对他放过什么狠话,他一清二楚。近来皇帝因着丧女之痛,连朝政都懒得理了,找由头传唤他,该不是要让爱女说过的话成真吧?
皇帝正一目十行地阅读锦衣卫与暗卫昨夜送来的关乎临颖、傅晚渔相关的查证、探听密报,眼中闪烁着一种很奇异的光彩。
站在一旁的冯季常却满脸担忧:自昨夜到此刻,皇上不眠不休地阅读这些东西,结果让他满意还好,要是让他失望,保不齐就要病倒在床。
许世长到了御座近前,行大礼请安。
皇帝看也不看他,单刀直入:“要你看的脉案,是何结果?”
许世长如实道:“两位殿下患的心疾,有前例可寻。据草民所知,有几个前例可证明,这种病症是隔辈传。而这种病症,因着前无对症良方,加之发病时间短暂,在当世,无人可医治。”
皇帝睨了他一眼。
许世长一阵心惊肉跳,担心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施以酷刑。
皇帝却是话锋一转:“你这种不走正路的医者,可曾见过一些奇闻异事?——譬如借尸还魂。”
许世长只觉背后嗖嗖地冒着寒气,却不敢不照实回话:“这类异事,草民曾在私藏的闲书中看到过,在当世,只道听途说过几次,不曾亲眼得见。”
“所谓的闲书,可还在手里?”
“……”许世长有点儿懵,“在一所居处的书房。”
“属实?”
“属实!”
皇帝又一次换了话题:“傅晚渔找到你及之后的事,细细与朕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