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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太多,每个月的例银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加起来怕也有几十两。在眼下,他已负担不起。
管家与管事称是而去。
傅驹长长地叹息一声,极缓慢地舒展开腿脚,双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前景如何,他几乎已不敢展望。带出来的两个儿子,没一个成气候的,这些天来只会挂着一张苦瓜脸出现在他面前,一点点有用的建议也拿不出。
晚莹就更不用指望了,除了识几个字,那点儿脑子,兴许还不如贾氏。
要走什么门路,才能咸鱼翻身?
正苦思冥想着,贾姨娘和傅晚莹跑进门来,俱是满脸的泪。进到门里,二话不说便跪倒在地,哀哀地询问因何辞去内宅那么多人手。
傅驹冷笑,忍着气道:“你们能交给我五万两银子,我照旧让你们锦衣玉食!”
不说别的数目,单说五万两,分明是将贾姨娘贪墨公中银钱的事记在心里了。母女两个的哭声不由顿了顿。
“少在我跟前儿号丧!”傅驹加重语气,“往后安分守己也罢了,若是不能,只管自寻个更好的去处。我是不能给你们以前的光景了,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滚!”语毕,他摆一摆手,“外院不是你们动辄前来的地方,如有下次,杖责!”
贾姨娘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心里却是冷笑不已:还杖责?只怕我担得起那份儿罪,你也拿不出杖责的人手了。
傅晚莹搀扶着贾姨娘起身,默默地行礼退出,直到回到房里,才微声道:“娘亲,我们真的就这样落魄了?再没别的出路可寻了?”
贾姨娘拧着帕子,冷笑着咬牙许久,道:“有。只看你答不答应。这么多年了,贾府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先前不想借此拿捏,是总存着一丝希冀罢了。眼下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傅晚莹听得一头雾水。
贾姨娘正色凝视着她,“你愿不愿意嫁给贾府的哪个表哥?”
“我……”傅晚莹立时垂下头去,面色越来越苍白,“我宁可做君子妾室,也不想做贾府那些人的正妻。”
贾府那些表哥,一个个的各有缺点,且对她从没个好脸色,调笑戏谑时居多,她才不要嫁给那种人。
“我也知道,你以前的打算,可眼下不是没有成事的可能了么?”贾姨娘颓唐地规劝,“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只能击登闻鼓去告状了,只怕是,还没见到主事的大老爷,便已被三十大板夺走了性命。”
傅晚莹闻言一凛,细细审视之后,又敛目搅着帕子思忖多时,末了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的去处,全由娘亲做主。”
明知道就算嫁入贾府,也过不上好日子,但总比现在强,总不会连衣食住行都要受拘束。
尊严,她也想要,可她挣不来,只得顺其自然。
贾姨娘面上一喜,握紧了她的手,“得了你这句准话就好,回头我就去贾府斡旋。”又捧住她的面容,万般期许地道,“我下半生的光景,就全指望你了。”
傅晚莹听了,不置可否,下一刻,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母亲的脑子想来不够用,这次摆明了是要破釜沉舟,面对贾府老太爷、老夫人,真能如愿以偿?
……越想就越觉得不可能。到时候,要是连她都搭进去,可怎么办?她可还没活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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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北候府。
坐在饭桌前的傅仲霖望着宋文:“你是说,沈晖、沈君若所在的那所宅子,夜间遇袭?”
宋文称是,“有惊无险,弟兄们应付起来不在话下。只是,属下想着,若是设置些机关埋伏是不是更好?毕竟,不知道下次遇到的人手会否更多,情形会否更凶险。”
傅仲霖敛目思忖。布阵设机关什么的,在他是小事,只是,晚渔只是跟他借人手,可没让他帮衬住着一位闺秀的门第更多。
关乎女子的事,他一向不愿意掺和,这次已经是破例。
“顾将军怎么不管这事儿?”他问。
宋文茫然,“属下不知道,只听说,顾将军打一开始就不肯理会,为此,郡主才跟您借人手。”
不肯理会算是哪家的道理?晚渔的手帕交的事,顾岩陌凭什么不管?沈君若要是会出幺蛾子的品行,晚渔也不会青睐有加。
避嫌?顾岩陌已经成亲了,他的媳妇儿还不知道搁哪儿猫着,这样一比,他名声不是更重要?
再说了,自己媳妇儿的事,不是应该上赶着帮衬么?大舅兄不是用来哄着的么?这种琐碎的事,顾岩陌从一开始就不该做甩手掌柜的。
这样一番思虑下来,傅仲霖便有些没好气了,“将沈宅的堪舆图送到顾府,让他今晚就给我把这事儿办了。”
宋文一听,笑开来,“是。属下这就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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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中,顾岩陌和傅晚渔相对坐在矮窗前的八仙桌前,吃野味火锅。
无病则已吃饱喝足,这会儿坐在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