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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尽兴了不上岸。有时弄得灰头土脸的,打死也不肯回秫香斋,怕被晚渔看到。
赖起来是真赖,怂起来也是真怂。
顾岩陌没辙,只好在园子里给它洗的干干净净。
晚渔每每听说,都是笑得不轻,握握无病的大爪子,多奖励它几块小肉干。
傅仲霖每逢休沐便来顾家,和晚渔下下棋、说说话。
他宠妹妹的方式,很有意思:差遣一名管事长期寻找连宫里都没有的瓜果点心,找到了,只要对有喜的人无害,就送到晚渔面前;晚渔怀胎起初没事,到三四个月却害起口来,他就撬了两个酒楼里的两个大厨送到顾府,让他们每日服侍晚渔的膳食——认准了顾家的饭菜不合妹妹的意。
不要说顾家上下,就连皇帝听说了,也是哈哈大笑,私心里觉得那小子更加亲切,也不掩饰,明面上,君臣两个愈发亲近。
顾岩陌与傅仲霖这对郎舅,随着你来我往的大事小情,从偶尔相对头疼到惺惺相惜,再到成了知己,但凡坐在一起,便能促膝长谈很久。
闲来,傅仲霖又与沈君若见过几次,有两次是商量田庄的事情,余下的都是不期而遇。
傅仲霖知道这是为什么:一个人在心里留下了痕迹,走到何处,便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存在;相反,对一个人毫不在意的话,就算每日遇见一次,他也不会意识到。
秋季,得知晚渔喜欢吃葡萄,傅仲霖想起租给沈君若的一个庄子上有葡萄园,今年收成很好,这天衙门里没事,午后便去了庄子上。是租出去了,但他选些葡萄也不算什么。
庄子上的人见到他,俱是毕恭毕敬。
傅仲霖径自去了葡萄园,远远望见的一幕,让他停下了脚步。
秋日和煦的阳光下,少女置身园中,亲自采摘葡萄,额头上有晶莹的汗珠,眼角眉梢都挂着璀璨的笑。
穿的是一身布衣,头上只一根银簪,但此刻那份美,落在他眼中,却是无双的。
心海泛着涟漪,傅仲霖走过去。
沈君若看到他,愣了愣,“侯爷怎么会来这里?”
“你又怎么会来这里?”傅仲霖和声反问。
沈君若道:“郡主不是喜欢吃葡萄么,我想着,庄子上的最是鲜甜,就过来给她和顾府旁的人摘一些。”说完有些尴尬:她左手拿着剪刀,右手拎着沉甸甸的竹篮,不要说给他见礼,想擦擦汗都不行。
傅仲霖莞尔,“一样。”看了看她摘下的那些葡萄,“还不错。”
还不错,也就是说,还不够好。沈君若早就听说了他那个没谱的脾性,笑,“那这些就送给别人,给郡主的,侯爷亲自选吧。”
傅仲霖嗯了一声,自然而然地拿过她手里的竹篮,举步向前。
沈君若张了张嘴,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接下来,她见证了傅仲霖其人的挑剔到了什么地步:
在园子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只摘了四串葡萄。
当然,沈君若得承认,他选的都是最好的,完全可以做贡品了。但是……挑剔到这份儿上的人,她还真没见过几个。
葡萄就要吃最新鲜的,多摘也没用。傅仲霖往回走。
沈君若随着他往外走,偶尔,会大大方方地侧头打量他,唇角始终噙着笑。
“觉着我太挑剔?”傅仲霖笑问。
“嗯。”沈君若承认,“有些瞧着不是特别大特别好看的葡萄,其实也很甜。”这种事,她是很有发言权的,因为常到庄子上来,很多事亲力亲为。
“我就是要最好看又最好吃的。”他说。
沈君若服气了,仍是笑。
沉了片刻,傅仲霖忽然道:“我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你要是不反对的话,过两日,我请家母托人到府上提亲。”
“……”沈君若懵了会儿才消化掉他的话。她又用了些时间斟酌此事,之后,默许。
他这样的男子,对女子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一两次偶然相见,她告诉自己只要记住,不要生妄念,可随着不期而遇的次数越来越多,直到今日,还怎么能按捺下那份没有道理却很深很浓的喜欢?
傅仲霖唇角上扬成愉悦的弧度,“多谢。有没有想问我的?”
“只一点。”
“你说。”
“若是今日我故作矜持,你会怎样?”会不会当即放弃,另寻良人?
傅仲霖轻轻地笑,“我会等。一直等。”
“嗯?”沈君若没让心头的喜出望外显露到脸上。
傅仲霖看着她,“你也知道,我很挑剔,认准的,便不会放弃。”
沈君若动容,有着心里丝丝缕缕的甜蜜笑意,延逸到眼角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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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渔临盆前一个月,傅仲霖与沈君若定亲。
时年冬日,晚渔诞下了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宫里的皇帝听闻喜讯,第一反应是皱着眉嘀咕:“怎么是外孙?我的外孙女呢?”
冯季常有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