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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宋氏放下手里活,走过来,拿起白泽的手,心疼揉搓:“可怜的孩子,都怪干娘大意了,没看见你伤着。今晚就早些休息吧,活白天再干。妙儿,去药箱里拿药膏来,给你哥哥擦药。”
干娘许是旁边没了使唤的奴仆,竟随口使唤起妙言做这种事。妙言从小讨厌他,怎么会去帮他拿药?她每回听到‘哥哥、兄长’的字眼,都会炸毛跳起来反驳。
白泽正想开口说不用,谁知少女竟乖乖应声。她莲步快移,走到炕边,踢翻鞋蹒跚的爬上床,跽坐着够炕柜上的箱笼,翻找出药盒的刹那,脸上浮起一抹娇俏的笑意……
妙言拿来药膏。宋氏叫白泽坐着,先拿清水给他洗混进破伤口里的泥沙,她做了一整天针黹活,眼帘模糊,捏着湿帕子老是擦到无关紧要的地方,细沙半天也没清理干净。
“娘,我来吧,你眼睛使累了,去躺会。”妙言说着,接过她手里的活。
宋氏难得见他们兄妹和平相处,欣然让座位给女儿。她只认为遭逢家境遽变,女儿学着隐忍小性子,变得懂事了,没往深处想。
白泽屏息,身上的腱子肉崩得比白日扛包时还紧。
在少女玉凉的手指触碰到他伤口最敏感的血肉的刹那,他全身像一根快崩断的弦。
这太诡异,太不可思议,也太绚幻了……
“你疼不疼啊,我要是下手重了你就说。”
妙言绞着眉毛,用干净的手绢攥出一个角,扫除他破裂嫩肉里面的污秽,光看都觉得毛骨悚然。
白泽愣了半晌,忍住手上被她触碰的轻微起栗,岿然不动:“不碍事,你快些弄吧。”
他语气似乎藏着一点巴不得快点远离她的焦躁。妙言郁闷,她知道,白泽对她的好,全是为报答她娘的恩情。在他眼里,她大概是个一再轻视他伤害他的坏女人。唔,在今天她一觉醒来重生之前,可不就是嘛。
妙言状似无意说起:“手裂成这样,明天别去扛包啦。不然赚来的钱都不够付你的药钱,得不偿失。”
今天的妙言,真的很不一样。白泽轻声应答:“我明天多戴副手套子。”
“够了够了你们!这是女眷的住所,包扎完就赶紧出去,墨迹什么——”
柳氏困得打了三次呵欠,不耐烦催促他们。
妙言喊等等,她抱着药盒放回炕柜上,顺道拿来一双羊毛手筒子,连着五指到胳膊,专挑绵羊腹脯下最细软的羊毛制成,温暖轻便。
“你拿着吧,我不常出门,要这个没用。”妙言递手套过去。
白泽已不能言语表达内心的震动,踌躇不接,不是不接,只是愣在了那里。
妙言的手别扭的僵在半空,撇撇嘴:“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白泽一把接过羊毛套子,紧紧攥在手心,定定道:“我会赚更多的钱,你跟干娘北上的盘费,不必担心。”
*
翌日,阮语嫣按照柳氏的嘱咐,不再去女郎中间闲闲度日,而是去了蔡氏那边,看望奴奴。
中午时阮语嫣回来一趟,满面红光,叙述了在玉林轩那边的事情。如柳氏所想,以她未来要进二房的内定身份,没人比她更适合照看奴奴,昨日被纪氏教训的贵女们都涌去了玉林轩惺惺作态,蔡氏只谢过她们的好意,独独让她亲近奴奴。这也有对未来妹妹表示大度接纳的意思。
阮语嫣傲然的说起,甄氏也去了玉林轩,也像昨天夸阮妙言一样夸了她。所以甄氏是对事不对人,昨天阮妙言那点小九九压根不用放在心上,她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了。
受到了表彰的阮语嫣殷勤无比,中午特意回来跟妙言炫耀一番,这又匆匆走了,声称下午蔡氏要拔冗去礼佛,正好把奴奴交给她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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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坏就坏在,在这天快要结束的亥时末,玉林轩那边传来天翻地覆的消息。
☆、第6章
妙言他们所在的这间屋,挨近奴仆住的后罩房,平时又无人与他们往来,玉林轩那边的消息传来时已经很晚了,还是阮语嫣做错事纸包不住火,老夫人差丫环递话请柳氏过去一趟,妙言才知晓的。
事情一开始发生在午时刚过、未时初。阮语嫣受蔡夫人的嘱托,在玉林轩照顾奴奴。没想到中午用完食没多久,奴奴胳膊上就起了米粒大的麻疹。这是后话,起先阮语嫣吓坏了,发现后摒退丫鬟,不知一个人窝在房里作什么妖,可能怕奴奴病在自己手上,遭人诟病,便想隐瞒下来,用法子将疹子消去,可她哪懂岐黄?弄巧成拙,没等麻疹消下去,婴孩哭得越来越宏亮,疹子也越浮越多。
守候在门外的奴仆听到小主子的哭声,都觉不对劲,又被丢了魂的阮语嫣勒令不许进屋,更加怀疑。就在奴仆要去通知老夫人时,中间还发生一则小插曲,谢家三小姐,谢珺的九岁的亲妹妹谢清欢突然拜访,说想找小侄女奴奴玩。
阮语嫣见来人是个小姑娘,便心生一计,想将奴奴出事栽赃到谢清欢头上。阮语嫣将谢清欢引进屋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