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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道而来的北方士族慕容家的位置。条条分明,秩序俨然。
辰时前一刻,由南周帝领大家入场,跸道两边兵甲林立,可见的,后头一位士兵突然向尚书令薛昱跑了去,薛昱俨然东道主的姿态,对侍卫耳语几句,侍卫又跑回去,不痛不痒的临场调换了一下几位尾兵的位置。
立在两边的文臣武将看到这一幕不禁唏嘘,薛尚书这是故意在作秀,彰显自己能操控皇帝身边的亲卫。
一个皇帝,连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上,今天发动这场贤士辩论不知有意义否,能扳倒乔家吗?乔家跟薛家是一根绳上蚂蚱。
南周帝安坐在御座上,放眼望去,今天闻讯前来的人数超乎他的预料,两边座次都排了一条长龙,到末尾的一个,只余一个模糊的黑点,都看不清容貌。
或许有的不是为谢、乔两家的争夺来的。今日有北国世子插足,有名动天下的巨商聂家,连栖霞山的神医华侬也来了,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一场名人汇聚的盛会,是增长见地和攀附权贵的好时机。
如今乔家深陷漩涡,以待审身份置于靠后座,想必今天来的人,多是冲着聂夙和华侬两位,他们又会支持谁,带动风向?还是一如往常,不掺朝政。南周帝心中没底。
几位皇子越过尚书令,要去皇帝身边,人人都拘谨的向薛昱微拱手行礼,模样畏惧。
唯独太子赵景安,昂首挺立的经遇薛昱面前,君臣姿态俨然,薛昱冷冷的扫过一记眼尾,没多少情绪波动,仿佛习惯太子的傲慢。皇帝的众多儿子中,也只有太子面对佞臣还有点骨气。
辰时未到,仅半刻钟的开场,众人就看到不少往来机锋。妙言端坐在座位上,眼神和心思都飘到了辕门外边,谢墨还不到场,是否被暗害?途中被乔家人设伏?
跟她相隔不远的斜对立面的薛瑾瑜,一脸的疑惑和冷然。将阮妙言劫入慕容熙队伍之后,她差人去打听过状况,却发现军营里没有阮妙言这号人,没想到今天,能在陛下所设的招待各方士族亲眷的飨宴上看到她。
场地有限,在御座右列一侧,是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入座,且官员本就多,通常不再携带家眷,毕竟今天不是一个谈诗作乐的曲水流觞会,而是要解决谢、乔两家的问题。她仰仗爹爹薛尚书的权位,是在场为数不多的女眷,气冠群芳!
再看阮妙言,她怎有资格参加这场盛宴?士族、商人等非朝廷官员者,在御座其左列。阮妙言所处位置,夹杂在一帮男客携带的零星几位贵妇小姐身旁,她也并不与那些贵妇人说话,看不出到底是被谁带来的。照薛瑾瑜的设想中,阮妙言定被慕容熙给玷污了,即使在场,也该在慕容熙的阵营,可她跟外邦区域相隔甚远。
辰时前的最后一点时间,一阵马啸嘶鸣行至辕门,妙言顷刻挺脊眺望,霎时,不安躁动的心落回了胸腔里。
马背上的男人惹人瞩目,尤其几个被特意带来结识才俊的世家贵女,含羞带春的一望过去,就挪不开了。
男人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卫汉侯,一个是领军打仗的主帅,他身着一身银甲戎装到来,俨然是以武将的身份参与身份。
男子剑眉星目,轮廓偏精致清隽,有种儒雅的气息,但一举一动之间又透着大将风范,行如风立如松,气度硬朗,巧妙的将柔、刚之气都聚于一身,几乎满足了在场女子对未来夫婿的各种设想。
谢墨显然是远程赶来,他座下的枣红大宛不停打着粗粗的响鼻,他下了马,随声叮嘱了随从牵马下去饮水,随后快步走向御前请罪,说来晚了。
南周帝抬了抬枯槁的手,说无妨,时间刚到,叫他去跟乔家处一块。
谢墨领命,转身往外走时,目光微微斜飘,捕捉到了在场的阮妙言。
二人视线一相碰,尽在不言中,是看分别了这么久各自都安好的安心。
她眉眼弯了弯,他唇角亦勾了勾。
众人都到齐,虎贲守卫闭上辕门。南周帝扫视了底座一眼,缓缓开口:“都到场了,赞礼官,先让……”
“陛下,”薛昱打断皇帝的话,道:“都知谢乔两家有矛盾,其它娱兴活动就先免了吧,先把两家的矛盾解决完了,我们才能心无芥蒂的过上巳节。陛下说是不是。”
南周帝怔了一怔,略去眼底一抹阴鸷,点头道:“卿家说的是,朕为此,特意请来了各方世家家主,就让他们……”
“陛下,”薛昱再次打断皇帝,拱手谏言,“小女为这次盛会,编排了一支琴曲,想在各位面前献丑一番。想必这次前来的女眷中,也有独藏技艺的,大可和小女切磋切磋。先让小女薛瑾瑜演奏一曲,为上巳节的开头助助兴吧。”
南周帝若不是多年被压制培养出隐忍的涵养,此刻就要发飙问罪了。什么弹曲的节目,乐府怎么没通知他这个皇帝?他事先一点都不知道风声。
无利不起早,薛昱来这一出,难道仅为了他女儿出出风头?略一思索,南周帝明白过来。只要想通今天在场女眷来的目的,就能懂薛昱的用意了。这回他布告天下召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