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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侯说得对,朝堂之上,已成了薛家的一言堂,今日若非君侯照敌人心理巧设妙计,投其所好,今日无论来了多少家族,哪怕聂先生出面,薛昱最终也会力排众议,代天子下诏,把盐场还给乔家。”
众人眼皮跳了跳,对最后一句不敢盲目苟同。谢冲道:“太子且放宽心,薛尚书再权重,也不敢僭越皇权。”
“这是谢家,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这里在我眼中,比皇宫还安全。谢老爷子就不要说客套话了,谁忠谁奸我分辨得清。薛家当皇家的家,做皇家的主,是名副其实的大奸臣!”赵景安隐含泪光,站起身,弯了一躬:“谢老爷子,我此次风闻君侯要再度出征,恳请他带我一同出去,哪怕只当个马夫,能逃离薛贼的监视,出去闯荡一番,孤感激不尽。”
音落,妙言诧异的看了眼谢墨。他又要出征了?
☆、第69章
谢墨常年征战, 对在场人来说, 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除了妙言多向谢墨观望了两眼, 其余人没发出什么质疑声, 谢墨允准后,太子谢过。
飨宴结束,宾主尽欢, 妙言原本是要跟聂夙一块出府的,但甄老夫人派人来说, 当日妙言搬出去匆忙,还未跟她老人家好好道别,叫暂留谢府宿一段时日, 陪她解解闷,宋氏那边她已派人去说明。说白就是先斩后奏。
聂夙闻讯心中冷嗤。那时他将陷入军妓营的妙言搭救出来,虽是有惊无险,还因祸得福认了这个干女儿,也不禁为她出现在那种地方感到后怕, 盘问翔实情况。
还记得妙言那时还为谢家开脱,说是她负气搬到宋氏粮铺, 没跟谢家打一声招呼, 同样的,谢家也不差人来往。
她险里逃生被他带回粮铺后,他在附近住了几日酒楼,一是为等待上巳节盛宴, 不爱挪窝了,也有担心看守妙言的原因。在他监守的那几日,可没见谢家人来问候过。
红日西垂。聂夙出门之际,就话里话外暗示妙言,跟干爹走吧!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样捧高踩低的人家有什么好待的?干女儿佯装听不懂般,撒娇的喊他干爹回应,催促他赶紧走,磐石的站在门口目送他,没打算跟他一道离开。女大不中留!
这夜,妙言又搬回了锦园,住的自然不是药庭那小破地方了。
甄老夫人备房用心,按说,现在锦园空着,最好的房间要属春意斋,但那儿是不久前薛瑾瑜住过的,老夫人顾虑到这点,给安排在了离春意斋较远的碧宵阁,也在不错的地段。
屋中被褥帷幔全换上崭新的,都仲春了,也不是很冷,红罗炭跟不要钱似的堆在耳房,被指派来伺候的小丫鬟不忘念叨老夫人的恩赐,把满屋的红罗炭说了,把床褥被套的出自哪个名贵绸缎庄也说了,正要分析貔貅炉里点的香料有哪几味珍贵药材,让妙言给打断了。
跟丫鬟说不习惯有人跟前伺候,这段时间管好底下洒扫仆人即可,不用管她。
丫鬟刚开门出去没多久,咋咋呼呼的喊了声君侯。
妙言还未拆发髻歇下,径自出去庭院外相迎,等丫鬟识趣的回了耳房,她甜甜喊人:“墨表哥……你这么晚来,不怕长辈们说什么?”她想逗一逗他,毕竟现在她的身份水涨船高,老夫人大概也愿意谢墨同她往来了。
谁知谢墨拧了拧眉梢,仿佛并不懂其中的关窍,只定定道:“那也要来。我们去外面走走,旁人不能说三道四。”
妙言暗笑他呆,内心深处,其实无比喜爱他的正直,对她的感情并没有从她变成聂夙干女儿后有过变化。
月色溶溶,拉了两条长长的影子。妙言走在前方倒退着走,让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谢墨看着蹦蹦跶跶的她,突然道:“今日听我又要出征,你一直看着我,是否恼我不留下履行婚事。”
“才不是呢,你自己恼还差不多,干嘛诬赖是我,”妙言恼羞成怒的驳回,“我在想,盐场的事刚落定,你应当有政务要处理,怎么又去打仗,去打谁呢?连太子也跟去,不会是去琅琊郡吧……”
谢墨多次听她提起琅琊郡,耸耸眉梢:“你怎知我要去琅琊郡。”
“啊,真的是……你去带多少人马,你去那里干嘛。”妙言攥紧汗津津的手心,生怕与前世的一切重合。
谢墨不知她为何紧张,不绕圈子,坦诚道:“我此去北徐州,除了收购三地,还探到消息。慕容世家在行围猎场设了埋伏,意图不明,幕僚分析是对付皇室的,”他压低声音,“万一战起,我怕会波及到与北接壤的汉民,故而想去一趟观察情况,倒不是去琅琊郡,只不过它也在我监视的范围内。”
“唔,不是大规模举兵去琅琊郡就好。”妙言喃喃。
谢墨上前执起她的手,话锋一转,柔和而朦胧,“你在桃园频频望我,当真没有舍不得我的念头?”
“墨表哥……”
“我希望有,”谢墨偏头错开,轻轻拥笼她,蹭了蹭久违的想念的柔软发梢,“在桃园,每一个人的神情我都看得清楚,有漠不关心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