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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偏偏,聂夙还不轻易领这个情:“哟,别这么说,我可受不起,我来的时候薛昱都组织好兵马准备突围了。再说,你以前不是叫我聂先生的,怎么改口叫聂叔了。”
他状貌吊儿郎当,看似很招人烦,神情却有几分肖似妙言,灵动洒脱。谢墨坦然微笑:“是随着妙言叫的。”
人说,夫唱妇随,他可听出点妇唱夫随的意味,也不论年龄交情什么,可见对干女儿感情纯粹,不遮不掩。聂夙点头,温声道:“昨晚的消息传得可快了!但我还是听得一知半解的,到底吕无名怎么成了乔伯奢的儿子?你给你聂叔和你祖父再讲一次。”
谢墨沉吟说好,插话看向乔伯奢和赵景安。
“乔家主,喝了这杯祝捷酒,您先就回去料理盐场的事吧。薛昱是百足之虫,就算一时离了乔家,也没那么容易被打垮,反过来,你俩羁绊多年,他或多或少会掐住乔家的一些命脉,不出我所料,薛昱回去会立刻展开打击报复。您有需要可以去赢海盐场找徐管事,我已传信给了他,一切配合您的调用。”
乔伯奢不仅心系家业,更想跟失散多年的儿子聚聚,总要感谢一声挖掘出真相的恩人,才留这的,听谢墨这般说,他求之不得:“君侯思虑周到,那我就先带凡儿回去了。凡儿的事,多谢君侯,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随时吩咐。”
谢墨点了点头,目光又投向另一人:“太子,薛昱一旦回朝,恐会掀起一场朝堂风波,不断汲取势力壮大,填补乔家的空虚。陛下对这里发生的事不完全了解,可能对薛昱防备不及。太子最好尽快回去监国,以防朝局动荡,且务必渲染薛家对乔家的欺骗,让他丢失人心,另外,是防止以薛家对乔家的熟悉,瞒着一些老人,把他们招揽过来。”
太子目光掠过一眼在场的群众,起身,拱手:“君侯提醒的是,孤先回宫了。”
谢墨觉得他那一眼略有深意,他在原地驻足半晌,追向行到了辕门下的赵景安:“太子,不如先把祝捷宴吃完,等我备好了辖车仪仗,过几天再送太子出城。”
赵景安微微一笑:“我出来个月有余,跟军旅东征西伐,过了一种不同于宫中安逸的生活,哪还需要什么仪仗。难道君侯疑心,我会怪你礼节不周吗,”赵景安弯腰作揖,一语双关:“君侯不必多心,时局紧张,一切从简,最好不过。出征以来,我跟君侯学到各种在军中生存的本领,实在感激不尽,等你回到建康,我再设宴相聚。先走了。”
赵景安跨上一骑骏马,后轻简跟从二十人队伍而已,策马飞驰。
恰时,迎面尘土飞扬狂奔来一骑。詹士府少保疑是薛家去而复返的刺客,忙将太子的坐骑驱赶往旁,却听奔来的人大声呼喝:“少主,不好了,阮姑娘被劫走了!”飞尘仆仆从他身侧打马而过,不是冲着太子来的。
赵景安微微眯眼,就着腾驾起的朦胧沙雾,与来人相错,按照原先的路线,往驰道而下。
行了一小段路程,上无树荫遮蔽,周也没好看的精致,詹士府少保霍然勒缰,停了下来。
赵景安吁了一声,亦停,看过去:“少保怎么不走了。”
少保捻抹胡须:“太子真的想走吗。”
赵景安沉吟片刻,说:“君侯有很多值得我揣摩学习的地方,离开他,我也不愿。但健康也要紧,我不得不回去。”
少保双眼流露洞察的精光,口气有些不善:“太子常拘深宫,难得见聂夙这样的大人物,何况患难与共后,此时是几方攀交的最佳时机。大家.伙聊在兴头上,君侯却赶太子离开,面对建康的残局,和薛昱去斗,他自己留在洛阳,旁有士族掣肘慕容家,他稍费吹灰之力,就可坐收渔翁之利。坊间早已流传,谢家将来必会统一南北两朝,太子就不怕他包藏祸心?”
赵景安不咸不淡的反驳了一句:“少保多虑了,君侯是为大局着想。”
少保不屑轻哼:“果真为大局着想,就该把赢海盐场还给乔家,那是乔家赖以生存的根本,经此一战,谢墨并未跟乔家交心,提起盐场,也只说愿意配合乔家,戒心之重,哪有半分外界虚传的弘雅名声。”
“相反,”少保眉心紧蹙:“乔家主得回了儿子,对谢家感恩戴德,不计前嫌,看其奴颜婢膝的架势,有拥护谢墨为新主的意图。一旦他们官商在结合,谢家不是成了第二个薛家?还是一个薛家更可怕的对手。太子!难道你就甘心这么走了吗?你如果甘心走的话,方才听到阮姑娘有难,也不会不闻不问,一声不响就走了吧。心中还是有气的!”
赵景安转动眼珠,投射向少保,隐忍的火光藏匿于深邃的眼底:“我不想走,那又怎样?我能违抗他的命令行事吗?”
“我是跟君侯从宜阳来到湄河,又见证了昨晚那场惊天动地的大阴谋。令我震荡的,不是只通过时间发酵显得悲壮的认亲,而是谢墨的稠密部署。从宣布他失踪,引兵来犯,再到湄河,佯装行军散漫,主动赴宴……有勇有盟,他是我见过第一个担得起这四个字的人。”
“大军获胜后,谢墨不骄不躁,下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