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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的孝衣,愧疚不已,“军情紧张,孩儿明日就要挂帅上阵,不得为祖父守灵……”
“好孩子,谢家全家现在独靠你一人支撑,你压力够大了,何必给自己拘泥这些小节,你祖父泉下有知不会怪你的,”甄氏安慰她,“谢家还有我,还有你娘,放心的去吧。可惜老身糊涂,你祖父出事时,我被气昏头,对聂夙说了很多忤逆的话,否则如今,他也可襄助你一臂之力。”
谢墨心脏骤一刺痛,后续的多种证据都指向聂夙,难道他跟妙言,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大敌当前,谢墨暂甩开儿女感情,道:“祖母,祖父的事,留谢虞继续追查,待我回来,再细细盘核,不管真凶是谁,我都不会顾忌对方身份放过。”
甄氏装满心事,道不出翔实,心口堵得发慌,就如同谢冲出事的那天晚上。她眼皮一跳,稳住孙儿:“流芳,不要为任何事分心,专心打仗,要平安的回来。我看聂夙不像做了事不承认的事,也许我们都误会他了,有时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跟妙言,还有的是机会再续婚约,等聂夙来建康,老身亲自向他赔罪。”她知孙儿的心结就是不能与妙言结成夫妇,是以也不管真相如何,无厘头的说了一通,希望能稍安他心。
都说知子莫若母,而在谢家,最了解谢墨的是甄氏。谢墨秉持着忠贞信念,也止不住微微的窃喜,心情霁朗:“祖母不为凶手的事动怒,我就安心了。”
这时,一个家丁来报:“君侯,太子在花厅请您过去叙话。”
☆、第92章
谢墨步入花厅, 先为在议事堂的言语唐突解释, 赵景安打断话说了一半的他, 不在意的笑笑:“是我考虑不周, 近日小胜了几场南蛮战役, 就妄自尊大,我明白,此次对战北梁举国之力的侵伐, 非同小可。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参与。”
战情凶险, 谢墨眉头一皱,措辞拒绝,又被赵景安抢先:“是参与, 三军主帅就罢了,我想一个后勤总兵,还是能胜任的。这也符合了君侯所想,我退居二线,既能襄助谢家, 又不会去一线冒险。还请君侯不要推辞,让我略尽绵薄之力。”
他字句真挚, 条理分明, 谢墨想了想,应允太子所言。
*
云台山的脚下是一片膏腴之天,山脚铺有供游人行走的砌绛色琉璃釉面砖,两边设透雕手栏, 桃红似锦,柳绿如烟,景色美不胜收,引来很多人观光。
夏日杲杲,越到上面草木扶疏之地,官府不再砌砖过道往上,多数人走到阶梯的尽头,就往下折返。
妙言擦了擦氤氲眼睫的热汗,望向身后离阶梯很远的一段距离,有些乏累:“我们还要走多远啊,够了吧。”
白泽牵紧她的手腕,一只手解腰间水囊递给她:“说好要登顶,不能反悔。”
“啊,”妙言仰首望青天,郝然觉得山尖顶端与天齐高。谁叫她胡乱答应,第一座山都半途而废,她没脸见人了,妙言思绪复杂,纠结的叹息:“哼。”
白泽好笑,半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肩:“我背你?……想来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未愈,你是舍不得咳!”
一个软绵绵的重物突然跳上他的背,白泽咬齿一笑,手弯背后将人牢牢锁紧。
妙言解脱了,闭目享受醺风拂面。
郝然,一阵溪流潺潺声入耳,她睁开眼睛,从白泽背上跳下,寻溪流声逐去。
白泽刚消耗了体力,脚程略逊于她,等拨开人高的密丛,眼前郝然一片桃溪柳陌的景象,女孩儿挽起下裳,褪去靴靿,一双白皙匀称的小腿浸在小溪中濯足,踢玩水花,飞溅的水珠在日映下闪动莹润光泽……
他蓦的僵住,有股热意直冲于顶,要从耳鼻冲流而出。
“白泽,你站着干嘛!这里的水很清凉,过来啊。”妙言冲他招手。
她没有唤他哥哥了,白泽全身一凛,朝她走去。
他并挨她坐下,妙言停止玩闹,任由双足静静的泡在水中。她左顾右盼,小心的酝酿措辞:“我说如果,我陪你一块回萧家,你想回去吗。毕竟是你在世上唯一骨血相连的至亲,你不想认回他们吗。”
白泽遥望满山翠色,环上她的腰:“不怎么想,此情此景,遥寄山水,有你作陪,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候。背负上士族的荣耀和责任,等到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就会成为第二个谢墨,情义难以两全。”
妙言微微瑟缩:“噢,你不是争权夺利的个性,你若喜欢当个游侠,那也很好。”
他们闲谈了一会,妙言一直感到小腿部紧巴巴的,她没留意,等到紧绷逐渐变成疼痛感,她低头一瞧,吓得尖啸:“虫子,有虫子咬我的腿。”
白泽目光一凛,捞起她的飞弹的右腿,有一条吸血吸得鼓囊囊犹如要爆开的黑虫附着在她腿根后,黑白对比分明。他稳固住她的腿,叫她别动:“是水蛭。”
他迅疾解开带来的行囊,取出一个叠纸包,打开,将里面白花花的食盐撒上去。
很快,水蛭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