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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雄劲力道。
即便是后者,也是他们望其项背的。武将对书法有此造诣,岂不是允文允武的全才?
惊叹声此起彼伏,称今晚不虚此趟。
不过不久,有不和谐的论调冒出,指出笔法戾气带逆鳞,看来主人心性不是平和的,未免有些违背其词潇洒放荡的和润之感。
妙言转过头来,捏了捏谢墨的手,眉眼弯起:“真厉害啊,让我见识到了真正的入木三分。难道是你平日以王大书法家为楷模,苦心钻研过的?”
谢墨嗤的笑:“随意写的罢了。王羲之虽出名,也不值得我效仿他。”
妙言瞪他:“圣人你也敢不敬,他为什么不值得效仿了?”
“至少对待女人的方面。王羲之不仅创了‘入木三分’这个词,还有‘东床快婿’。传闻郗鉴要为女儿找女婿,便去同朝为官的丞相王导家找。王导的儿子们听说了,等郗家来人时,都精心打扮一番出来见客,唯有王羲之,在东厢房露腹袒于榻上,不甚在意的样子,郗家人回禀郗鉴,郗鉴便挑中了王羲之,将女儿嫁给他……故事虽是美好的,不过天下男儿都像他那般傲慢,谁还娶得上媳妇?”谢墨大发言论。
妙言嗔他:“一堆歪理!这则典故分明是说,做人不要太刻意,要豁达淡泊。怎么到你这就变了味儿。”
谢墨交握她的手掌,慢慢将人压倒于榻,附在耳边吹息:“别人我不知,我的女人,我自要牢牢的抓紧。”
……于是,得了墨宝哄媳妇儿的男人之后什么也不理了,在文人兴热之际急流勇退,带妙言去开了一间客房,胡天胡地了一番。
直到东方熹微,伴着圆月朝替,云雨方消。
妙言短促的歇了短短两个时辰,天大亮时,不得不离开了,她身体尚吃不消,走得慢吞吞。
行到郊外时,谢墨背她前行,忽然真的担忧:“妙言,这段日子可是我照顾不周?你身体以前好像没那么弱。”
妙言呛咳,气恼蒸腾,不知男人是假调侃还是真愚蠢,他造的孽,怪她头上来了?
她冷呵:“是,只要晚上让我早点安睡,我就能恢复如常了。”
谢墨不以为然,一派道貌岸然:“为夫还是觉得,强身健体方是根本,毕竟我出力为主唔。”
“别说了!”妙言捂他嘴脸,窘得无地自容。
不消一会,妙言突然看到前方有情况,赶紧松开他:“放我下来,前面好多人,看看怎么回事。”
距村口尚有大段距离,七八名大汉拦于此处,手中又无兵器,不像打劫,像在等人。
待他们二人走近,一人上前警告:“云溪村的人吗,还是来云溪村探亲的?别过去了!这一带已经沦陷给北梁将领刘广了,你们去衙署,随郡守去新野逃难去吧。”
妙言大惊:“才一夜的功夫,怎么会。据我所知,荆襄是南北商贸的要地,两方就算打起来,也没有这么快波及到这里。何况,我在碧水阁也听说了些,刘广不过奉命驻守,上级没派他攻打……昨日的进攻定是刘广私自所为,既然是他的私兵,不会上万,难道整个襄阳还敌不过吗,这一夜难道打都没打,郡守就把襄阳白白让出去了?”
汉子抓抓头发,一脸纳闷:“小姑娘家懂什么政事,听我的走就是了!”
他们不是最后一个知道云溪村沦陷的,去往新野的路途中,遇到不少同行避祸的人,有些拖儿挈女的走不快,有的去云溪村刚碰壁加入逃难队伍。
哀嚎遍野。
有的哭丧家中刚收来的秋粮要落入贼兵手中,有的担心去新野分配不到田土,会饿死。有的世代居于云溪村,死活抱成一团不肯走,哭喊着要杀回去。
途中,他们俩还遇着梅大爷一家。
梅婶是个一点就燃的炮仗,看到邻居,上前来哭天抢地:“挨千刀的刘广,打仗不上战场去打,专门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老娘要回去用杀猪刀把他们一个个给宰了。”
梅大爷:“你别在那逞嘴能了!刘广就是没粮了,晓得襄阳刚秋收,绕路来抢粮的,但新野还没沦陷,我们过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你现在回去只是送死。”
梅婶嚎啕大哭:“死也跟我的猪牛羊死一块,我喂的母鸡昨晚才抱了一窝蛋,老娘一个也没舍得吃,全便宜那伙畜生了!”
四周哀嚎四起,妙言不禁受感染,哽咽安慰梅婶:“算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还有一箱子黄金没带走呢,损失比你多多了。”
“啊,妹子你果然是有钱人,还有一箱子黄金?”梅婶哭声止住。
妙言擦擦眼泪:“那些就罢了,还有我的嫁衣,我养的小鸡,我新学缝制衣裳,还给我夫君做了一套程子衣,差衣袖收线脚了……”
谢墨不动声色将妻子拉去一边,拭去她眼角的湿润:“别哭。这么舍不得?”
妙言肩膀抽抽:“……其它东西还好,我第一次穿的嫁衣,只有那一套,我压在箱底,准备老了留着看呢。”
谢墨拥她抚背,蹭她耳垂:“那我去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