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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离开幽冥,厚德宫有屏障,道行能够自由往返幽冥与凡间两界的鬼不多,我偶尔去凡界弄点阳元,回来卖给他们,有助于他们修行。”
“阳元?”程珊瞪大了眼睛,“是凡人的精元么?”
羊太宰泰然自若道:“是了。”
程珊歪了歪头,神色很是疑惑,半晌,挤出句话来:“这不就是走私阳元么?你这生意做得可有点缺德。”
羊太宰老脸一红,苦笑道:“你倒是贤德,方才不知是谁想备点银子去轮回司行贿。”
“啊?”程珊尴尬地打个哈哈,一时无法反驳,羊太宰又道:“再者说,我老羊可从不害人,我取阳元一向讲究自愿,而且把握分寸,那些人最多小病一场,晒晒太阳也就好了。”
程珊闻言心下暗叹,她从未听说过凡间还有人自愿卖阳元的,又不禁想起曾经有逃荒来的难民找上程家,要将孩子卖身为奴,结果被程谦施了些银子,打发走了。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也确实只有这一己之身可以冒险了,她于韩珞又何尝不是如此?说到底,她没有资格抱怨神识蛊,一来自己拜师之时有过不计代价的承诺,二来,谁让自己追着他问太阴真水呢?
程珊一时寻思出神,不自觉地苦笑起来,还不留神撞到了前面的羊太宰,一抬头,见羊太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朝东边一处类似广场的地方望去。
街两旁原本林立着密集的馆舍店铺,却在前方突兀地空出一块地方,乌泱泱聚集了一群大鬼小鬼,程珊跟着羊太宰靠近一些,这才发现所处街面临河,所有鬼都挤在栏杆前朝河中望去。
那是一条黑水河,波涛滚滚,奔腾不息却一丝声音也无,河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石碑,目测约有十丈高,石碑上密密麻麻全是字,隐隐泛着红光。“那是什么?”程珊好奇问道。
“魔寂碑。”羊太宰浓眉一簇,有些奇怪,却仍耐心给程珊解释道:“此河连通鬼城之下的化魔渊,化魔渊中关着的都是曾经被鬼帝擒来的混世魔王们,死一个,这石碑上就会出现一个名字。如今这上面记录的,都是被化魔渊吞掉的魔头。”
羊太宰说话间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道鬼帝对众妖族还算不错了,起码被捉后能得个痛快了断,不像魔煞等物,被关在化魔渊中受怨鬼群攻,日夜侵蚀,生生被折磨至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不过这魔寂碑竖在此也有千年了,”羊太宰继续道,“大家早已当寻常事,见怪不怪了,怎地今日突然又围观起来了?”
程珊自是不知何故,羊太宰寻了一位男鬼,打探道:“敢问兄台,这是在关注何事?”
男鬼兴致勃勃道:“你刚来的?韩不伤听说过没?”
羊太宰下意识地瞥了眼程珊,果然程珊也支棱着耳朵靠近些许,只听那男鬼道:“他近日也被关进了化魔渊,听说昨日他的名字还在这魔寂碑上闪了两闪,后又不见了,大伙都在这守着,赌他还能撑多久,兄台要不要也下注?”
程珊:“……”这么多人盼着他玩完的吗?
第25章 妖王魂器
羊太宰听闻韩不伤被投化魔渊的消息,目瞪口呆道:“可据我所知,韩不伤并非魔类?”
“谁让他背叛过鬼帝呢?”男鬼放低了声音,“杀鸡儆猴还管他是什么?咱们这位鬼帝陛下是要昭告幽冥,不忠者定没好果子吃。韩不伤曾经是他最看重的人,尚且是这个下场,日后若再有谁敢生妄念,不得掂量掂量?”
羊太宰一声叹息,没去掺和下注之事,想起自己曾经与韩不伤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羊太宰还在心中惊叹,觉得韩不伤不愧为能引得鬼帝惜才的异类,不过也正是因为太过异类,堂堂幽冥右护法,生死都成了别人的赌注,此刻似乎也没什么人替他惋惜。
羊太宰没意识到自己就正在惋惜,怔怔出神间,忽感旁边有人扯自己衣袖,转头见是程珊,一双大眼睛中有些意味不明的伤情,“他会死吗?”程珊问。
羊太宰忙轻推着她远离众鬼,回到街上,继续前行,道:“不好说,其实我倒觉得鬼帝未必是想除掉他。”
“怎么说?”程珊紧张追问了一句,又忍不住频频回首,望向魔寂碑。
羊太宰道:“传闻韩不伤初死之时是个怨鬼,神智不大清楚,连鬼差都没拘住他,被他逃回凡界大肆害人,后来幽冥出动了众多鬼将鬼差,大费周章才把他弄回来。这期间不知是把哪位鬼将得罪得狠了,韩不伤竟然没被送去轮回司接受审判,也没进地狱,而是直接被扔进了化魔渊。”
“啊?”程珊不禁惊呼出声,旋即反而心下稍安,合着这位便宜师父还不是第一次进去,那应该很有经验才对。
“你小声些!”羊太宰被程珊吓一跳,紧张地左看右看,见附近没有鬼差才继续道:“在那之前,魔寂碑上的名录大概几年十几年才能更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