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待她醒来时，教室里只剩她和陈沫两人。
    “怎么没人了？”
    陈沫停笔，看着她说：“因为现在是大课间，他们都下去做课间操了，我跟老师说你不舒服需要休息，我留下来照顾你。”
    “哦。”于慕婉揉揉眼睛，“不是说刚开学检查严，大课间必须下去做操吗？”
    陈沫：“老师对好学生更宽容，你第一天知道吗？”
    “也是……”
    陈沫问她：“你昨晚没睡好吗？”
    “嗯。昨晚失眠了。”
    “为什么？”
    “因为……”于慕婉说，“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我提到了周小婉，说她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妈妈告诉我，当初她和隔壁病床的产妇几乎同时生下女儿，那个和我同时出生的孩子就叫周小婉。”
    陈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妈妈和小炙哥哥的妈妈认识？”
    “恩，她们是我和周小婉出生那天认识的。妈妈说，那个阿姨的丈夫在外地，身边只有一个小男孩和婆婆陪着，因为生了女儿，婆婆不高兴走了，于是她身边只有小男孩陪着。那个阿姨没人照顾，吃也吃不好，妈妈便把奶奶带来的饭菜和鸡汤分她一半，于是她很感激妈妈。”
    “那个小男孩是小炙哥哥吗？”
    “我妈妈说那个男孩看上去大概5、6岁，算算年纪，就是小炙哥哥吧。”
    陈沫犹豫半晌，问道：“那你和周小婉的名字都带一个‘婉’字，是巧合吗？”
    “不是。”于慕婉摇头：
    “爸爸来医院送饭时和妈妈聊到了取名的事，妈妈说想用‘婉’这个字，希望我能像这个字一样美好。那阿姨听见后便说她也要用这个字给女儿取名，于是便这样了。”
    陈沫沉思道，“5岁的孩子能记事了，这么说来。你刚出生他就认识你了！”
    “嗯。现在想想，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没有认出我，应该是后来知道我的出生日期才想起来的吧。”
    陈沫：“所以，你是因为知道了你和周小炙、周小婉兄妹俩的过往才失眠的？”
    “……嗯”于慕婉沉寂好大一会儿才说：“这样不公平。在我心里，小炙哥哥就是小炙哥哥，可是在他心里，我只是周小婉的替代品。”
    陈沫安慰道：“不要总想着自己是替代品，这样很痛苦。活在当下吧，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快乐一点呢？”
    “我知道。”她十分认真的说，“即便知道小炙哥哥对我好的真实缘由，那又怎样呢？我不可能去质问他，我也不想和他发生矛盾。我最好的做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活在当下。”
    陈沫看着她，她眼中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那是一种认清现实的无奈和妥协。这种情绪，陈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越长大，这种感觉越深刻、越无力。妥协何尝不是成长的代名词呢？
    想到这一切的背后自己推了一把，陈沫有些愧疚。于慕婉只是一个11岁的孩子，这些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她眼里……
    陈沫抿了抿嘴唇，试图改变这伤感无力的氛围：
    “小婉，我们今天中午去学校旁边新建的小区看看吧，我爸妈在那里买了一套新房子，今天开始装修。他们要装修成出租屋，留一个房间给我，以后放学耽搁了，我们就能去那里休息了。”
    “出租给一中的学生吗？”于慕婉自问自答道，“挺好的。一中宿舍紧缺，很多家离得远的学生不得不在附近租房。你家的新房应该很容易租出去。”
    “你怎么想？你想要一个单独的房间，还是我们住一个屋？”陈沫问。
    于慕婉回道：“只是偶尔住的话，我们一个房间就好啦。两房间很浪费，租出去还能多挣点钱。”
    “不只是偶尔啊”陈沫笑了笑，解释道：
    “你想想看，我们家离学校远，每天上学放学都要骑半个多小时的自行车。一到冬季我们天还未亮就要出门，天黑了才能到家，现在有人陪我们还好，半年之后，万一空空没有考上本校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两个女生赶夜路实在不安全，所以我们可能会经常住在这边。”
    于慕婉沉思半晌，点头道：“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以前一直有人陪我们才不会觉得害怕，万一以后只有我们两个，黑漆漆的多恐怖呀！”
    “所以呀，以后冬季的时候，我们可以住在这边，周六周天再回家。再说了，等我们到了高三，学业压力一定特别大，单独住在外面也能清净些，好专心学习。”
    “也是。”于慕婉说，“既然是为了学习，住一个房间可能会相互打扰吧。我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租一间房子。”
    “不用租，我让爸妈留两间房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爸妈原本是想租出去赚点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