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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勤奋使得她擅长各种类型的素描,速写作为素描的一种自然不在话下。
但色彩静物她以前没接触过,调班以后才开始学。
戴维老师上午教油画、下午教素描,同时他对水粉画也有一定的造诣。
就像下午的素描班一样,如果报名的孩子太小他会先教孩子简笔画;上午的油画班,如果报名的孩子太小他会先教孩子水粉画。简笔画和水粉画都很适合刚入门的小孩子学习。
油画静物和水粉静物都是色彩静物的一种,都是美术的基础功,戴维老师指导陈沫搓搓有余,调到早上的油画班反而利于她学习色彩静物。
各大院校的专业考试大多在高三上学期结束的寒假,一个学期的时间学习色彩静物这样的基础功,时间上很充足。
宽敞的画室,为数不多的学生,刺鼻的颜料,鲜艳的色彩,还有戴维老师轻缓的脚步声和压低的指导声,时间匆匆而逝,3小时的课程短暂得仿佛只是眨眼的瞬间。
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陈沫会在培训班附近吃点午饭,然后找一处风景秀丽的花园或者街角,写生又或者速写。
画画使人安静祥和,陈沫画画的时候很少关注到身旁路过的路人。
他们投以奇怪的目光,但大家似乎都默认画画是一件安静的事情,所以没有人打扰她,大多人只是看她几眼便离开,只有很少的人会在旁边驻足。
陈沫偶尔从画作中回神,然后注意到旁边的观众们。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过如果在旁边放一个容器会不会有人丢进去一些钱,就像影视剧里街上卖艺的人那样。
晚饭时间陈沫的肚子会告诉她该收拾东西去找吃的了。她背着画板就近选了一家面馆点了一碗面。
这家店的装修有些奇怪,两边的墙壁在桌子往上二十厘米的高度贴了镜子,陈沫猜测这是因为老板想让店里的空间看上去宽阔一些。
等面的时候她无聊的打量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皙、轮廓柔和、双眸清润有神,这样的女孩子在人群中是出众的。
她支着脑袋想了想上辈子这个年纪的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时候长什么样子。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
上辈子14岁的她应该是一生中最自卑的时候。
这个年纪的女孩二次发育了,也注重外貌了,如果有谁涂了亮晶晶的唇膏、带了鲜亮的发饰、或者穿了裙子,身边的小伙伴会围着她讨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可这些都与陈沫无关,因为她没有小伙伴,也不会涂唇膏、带鲜亮的发饰或者穿裙子。
她不涂唇膏是因为她觉得涂了后总有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她嘴唇上,对方嘴角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突兀的牙齿,那让她坐如针毡。
其实她的兔牙并不显眼,闭上嘴的时候不会有人看见,说话的时候只要不大幅度牵动脸上的肌肉,也不会暴露她的牙齿。可那时候的她总觉得身边的人都在嘲笑她。
这一切的起因在于初一时的男同桌叫她‘龅牙妹’。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的牙齿是缺陷、是他人嘲笑她的耻辱。从此,本就自卑懦弱的性格越发战战兢兢。
她不戴鲜亮的发饰或穿裙子是因为她没有,父母经济困难,不会花钱在她的穿戴上。
她自己的零花钱存一存也能买到好看的发饰,可是买了后她也不敢戴出去,因为别人会把目光放在她的头发,仿佛在说:“这个丑八怪怎么敢戴这么好看的发饰。”
其实那时候的她有意识到自己的心理状态很不健康,但她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她没有朋友,和弟弟的关系不好,父母只操心今天的生意好不好、明天的生意会不会好,老师只关心成绩好的同学、操心成绩不好的同学,学校没有安排心理课,也没有心理咨询室。
她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自救。
14岁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青春活力、轻松快乐,可是她陷入一个绝望的沼泽,无动于衷会被吞噬,挣扎求生只会被吞噬得更快。
“面来了。”老板娘温和热情的声音传过来,随即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摆在陈沫面前。
陈沫笑着对老板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从角落的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享用起来。
她想起来,上辈子这个年纪的她除了不漂亮,还特别穷。
每次路过餐馆闻到饭菜的香气,她总是忍不住停驻,然后门前招揽生意的服务员或老板娘热情又谄媚的问一句:“要吃点什么吗?”
每每这时,她总是涨红了一张脸,窘迫的离开。
现在的她与上辈子的她完全不一样了,命运的齿轮在5岁那年偏离了原本的走向,造就了现在完全不一样的陈沫。
陈沫记得她曾经有一个梦想:进超市不用看价格,出门在外可以想吃什么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