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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解忧行礼。久居凤阳宫的解忧哪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紧牵着段婉妆的手,往她身后躲了躲,羞赧的点了点头。
段婉妆见她害羞,便含笑将她护在身后,踏入段府。
遣散了成群的人们之后,段婉妆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西荷院看望段老夫人。
将解忧安顿在自己曾居住过的望月楼,段婉妆留下赫女官在这陪伴解忧玩耍,自己则带着同胞弟弟段玉泽一同前往西荷院。
段玉泽和段婉妆看起来不怎么相像,段婉妆和姐姐一样,都与段丞相比较像,而段玉泽却比较像母亲。
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白净的脸颊上有些酡红,隽秀的脸庞像极了段夫人,拘谨的跟在段婉妆的身后。
他打小就鲜少见到这位二姐,自他懂事开始,二姐就住在了望月楼里,没有重大的事情母亲都不让二姐从楼里出来,他只知道他的二姐将来要做大原的一国之母,是一个琼姿花貌、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今日这么一看,果真是美若天仙。
段玉泽想向段婉妆搭话,却又不知道该与这位看起来有些严肃的二姐说些什么,支支吾吾的开口:“二姐……皇后娘娘,我是玉泽。”
段婉妆瞧着这位年纪不大的弟弟,柔声笑道:“玉泽不必拘束,没人的时候叫我二姐就可以了。”
段婉妆的主动示好,让段玉泽勇气大增,二人一路小聊了几句,便走到了西荷院。西荷院的守门丫头看见她,恭敬的行礼了后小跑进院内通报。
踏入西荷院,段婉妆的双眼在不知不觉下就湿润了,院里的一草一木都与她离开段府时一模一样,原来岁月并没有抹去她在这里存在过的记忆,这里还是她的家。
段婉妆抬起头眨了眨眼,才把那股酸涩劲抑制下去,步履缓缓走近了正厅。
倏然一声熟悉的男声传入耳内,段婉妆停了停脚步。
那嗓音富有磁性又醇厚,饱满又干净,仿佛被赋予了魔力,轻轻拨动着她心中平静的湖面,留下圈圈涟漪,叫人难忘。
“阿弥托福,老夫人自当放宽心态,所有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这,不是那无礼和尚,寂觉的声音吗!
吱呀的木门声惊动了屋内的两人,段老夫人康氏一袭墨绿色纻丝大袄坐在正位上,瞧见是段婉妆来了,惊喜的朝她招招手:“婉儿,你怎么回来了,快过来给祖母看看。”
蕴含慈爱的声音,让段婉妆又不禁红了眼眶,她走上前抱住康氏的那一刻,泪水顷刻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康氏的肩上:“祖母——”
康氏拍了拍她的背,段婉妆在抬手间就将那一行清泪悄悄抹去,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眉眼含笑,不露痕迹。毕竟还有段玉泽和寂觉在场,她怎么可能放肆的哭出来。
康氏握住她的肩头左看看又看看,不满意的皱皱眉,又伸手掐了掐她纤薄的下巴和没几量肉的脸颊,咂咂嘴道:“瘦了,没以前好看了。”
段婉妆捂着嘴低低笑出声:“他人都说瘦点好看,就祖母您喜欢胖胖的婉儿。”
老人家喜欢儿孙长得白胖些,这道理段婉妆不是不明白,只不过这几年她不知为何开始渐渐的消瘦下去,是怎么也吃不胖了,好在她身体健康也没有因此生病,也就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康氏闻言打了打她的手心,不理会段婉妆的胡言乱语,转头对坐在下座的寂觉问道:“寂觉小师父,你说是不是胖一点更好看。”
几月不见的寂觉还是一如段婉妆先前看到的模样,起身给段婉妆行了合手礼,复安静的坐在下座。
一袭正红福田衣披在肩上,衬得他气色极好,胸前扣着晶莹剔透的青玉碧环,透着些许凌厉的锋芒,就如他这人的气质一般清冷。
他的周身带着好似脱离凡尘的淡然和高洁,英气的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深邃狭长的丹凤眼内没有任何波澜和情绪,干净得似一潭秋水、一面明镜,照应着段婉妆千娇百媚的容颜。
寂觉阖上双眼,缓缓道:“胖即是福。”
段婉妆的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明明时一句很普通的话,但从寂觉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像是在嘲弄她一般。
康氏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忘了和婉儿介绍了,这位是普云寺的寂觉方丈,别看寂觉师父年纪轻轻,却十分有作为哩,前些日我总心里总觉得不安,你父亲请了寂觉师父来,才好了些。”
段婉妆看向寂觉,眉眼微微一挑,水波潋滟的眼眸里带着狡黠的光茫,似有笑意道:“这位师父婉儿也认得的,还有不浅的‘交情’呢。”
康氏慈眉善目,看起来是十分欣赏寂觉:“噢?那倒是一段奇缘,婉儿不如说给祖母听听。”
第十八章
段婉妆将普云寺内发生的事情,简化了给康氏说起,也没解释自己为何会去普云寺,只道是替太后去祈福,搪塞了过去。
康氏听罢笑意不止,不仅没有替段婉妆找回场子,还跟着奚落起她:“小师父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