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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京城里出了一起大案子,有不少人在案中丧命,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弄得百姓们人心惶惶。
皇宫内也有不少妃子提到这事便谈虎色变,听闻是家中有人也成了这案中的受害者,她们也害怕自己会被连累其中。
幕后之人还没找到,但这事已经是人尽皆知,段婉妆也是案发后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她在折中提出,要加强后宫的防御,请华英增加后宫巡查的禁军数量和次数,并调动八百禁军在宫中随时准备防范,保护后宫众妃和太后的安全。
折中写尽了她对众人的担忧,横竖看下来都是她一副心怀大度的皇后摸样,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
她们身居深宫,本身是没有什么危险可谓的,但只因有几位嫔妃家中有人受害,段婉妆便夸张了事情的严重性,将这事上升到世族的问题上,夸大其词的说手无寸铁的嫔妃们可能会收到牵连。
一堆乱七八糟、云里雾里的无用的托词,华英一目十行,看下来便得知段婉妆就只是想加强后宫防御,准备八百禁军待命。
段婉妆这会正在慈宁宫内洗漱,温热的锦帕敷在脸上,洗去了她一夜未眠的疲惫。
其实她上折的真正目的并不在于保护后嫔,而是保护躲藏着的嵇玄。
虽然此举很张扬,有可能引起他人怀疑,但她脑中却有这么一个人,总是让她觉得不安。
这人既知晓守知子是嵇玄的部下,同时也清楚段婉妆和嵇玄之间的关系,此人便是裴储。
若说是裴储伤了嵇玄,那他必然对守知子进宫有所耳闻,自然也不难猜到守知子将嵇玄寄托给她的事情,如果真是这般,等裴储带了人手闯入宫里,单凭如曼一个人,是没办法对抗的。
到那时就不单单是嵇玄的安危受到威胁,她也将陷入危险的处境,连同段家一并要被她拖累了。
段婉妆没有自己的势力,只能借助华英的力量来增强后宫的防御。后宫越危险、大家越谨慎,裴储闯进来的机率也就越小,嵇玄也才会更加安全。
单单八百禁军华英还是可以放心交给她的,况且如今后宫的权限段婉妆已经交了一半出去,便不是她单独掌控兵权,而是与张德妃一同调令这八百禁军。
虽然华英觉得后宫很安全,没有这个必要,但段婉妆折中的语气强硬,他也懒得与她争辩,于是便批了给她。
八百禁军在后宫待命,段婉妆的心就放下了半盏,接下来在嵇玄苏醒之前的这几日,她只需像个没事人一般,做平常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到了午时,小厨房熬好了甜粥,她吃了小半碗,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禁止任何人进入殿内,自己则端了温热的甜粥悄悄进了耳室。
嵇玄平躺在贵妃榻上,身上披着一张薄毯,还没有没点苏醒的意思。
他虽双眉紧蹙,脸色倒是比昨日来时的苍白好了许多,呼吸也均匀平稳。
段婉妆一点点的将甜粥喂入他的嘴中,又替他换了药。
守知子是不方便再过来了,她只能和如曼二人帮嵇玄换药擦身,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处。
安心的日子还没过去两日,便又出了事情。
这日午时过后,段婉妆用完了午膳正准备替嵇玄上药,刚推开耳室的门,她便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自昨日起,嵇玄的身体已经慢慢稳定,只需等他意识恢复便可痊愈,今日他却突然面目潮红,呼吸长出短进,汗水径直从额上滑下,片刻的时间就打湿了衣襟,嘴唇似含了朱丹般血红。
段婉妆心下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冰凉的柔荑抚摸上他的额头,那滚烫的触感便从手心传来,她心便有了数,嵇玄发高烧了。
受伤后没有及时的处理,再加上前几日的不稳定,发高烧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段婉妆年幼时也常常发温病,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算太慌张。她让人煎了温病药来,守在嵇玄的身边替他冷敷擦身以此降温,到夜晚便能退了烧去。
回想到她扭伤脚时嵇玄给她的退烧药,她便让周女官去寻了出来,涂抹在他的额头上。
时间慢慢的过去,可嵇玄的温病却没有想她所预想中的那样褪去,反而越烧越热,连同他的呼吸也跟着紧促了起来。
这会说不慌是假的,药也喝了、冷敷也做了,偏偏他的病情没有转好,还加重了,若不是嵇玄的体质不同于常人,便是他这次的病来的蹊跷。
如曼就在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嵇玄,段婉妆柳眉微蹙:“如曼,你家主子是什么易热体质吗?”
若是易热体质,那还能说病情褪去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如曼却摇摇头:“不是,主子身体一向很好,不怎么生病。”
段婉妆抚上了嵇玄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甚至能让水沸腾,她转颐道:“你悄悄的去驿馆找守知子,跟他说嵇玄发烧的事情。”
如曼早已心急如焚,点点头便从她的面前似一阵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寝屋内焦急等待,不出半刻钟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