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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黎也是可以的。
“那么陛下,我希望你废后。”她道。
这番话把华英惊到了,他猛地站起。
虽然他们夫妻名不副实,但这几年段婉妆都是兢兢业业的打理东宫事宜,也没见她提出什么委屈的言语,怎么会突然让自己废后。
华英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梗塞,微微蹙眉道:“这是为何?”
段婉妆娓娓道来,说的无非是自己无子嗣、夫妻感情不和、自己的个性不适合做国母之类的话,每一个理由分析起来都有道理,让华英无法反驳。
她的态度很坚定,眼神里带着点胁迫看向华英。
华英怔了怔,整个人愣在原地,他在这一瞬间觉得十分的抗拒,抗拒段婉妆说出要离开的话。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不想废掉她。
他确实对段婉妆没有感情,曾经费劲心思的疏离她,对她态度极其冷淡,甚至任由尤惠妃骑在她的头上胡作非为,巴不得早点把她丢进冷宫去。
怎么当她亲自提出要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心却拧住了一般,传来阵阵绞痛。
段婉妆就一动不动的站着,等待华英一个回复。
华英阖上眼,良久后才睁开,缓缓开口:“你不是想去西北吗,朕同意了,收拾好东西后三日后出发。”
段婉妆眨眨眼,不是在说废后的事情吗,怎么变成了去西北?
华英讨厌她,她一直都有自知之明,废后这事对他来说是有利而无害,他应该是很爽快的同意才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华英好像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独自一人迈着大步就出了正殿,留下她自己一个人在殿里干巴巴的站着。
好吧,反正她原先就要去西北的,路上再提辞行也是一样的。
段婉妆欢欢喜喜的又回了慈宁宫,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如曼和周女官。
直到这会周女官才反应过来,原来丘黎的新国君就是嵇玄,难怪段婉妆一点也不好奇他的身份。
如曼高兴极了,她老早就想把段婉妆绑走了,又怕嵇玄责怪她,如今段婉妆自己下定决心要离开,她巴不得今晚就出发。
用完了晚膳后,段婉妆在宫里散步。
初冬来临,她特意披了一件水红色的麝鼠皮绣腊梅风氅,在夜里格外显眼。她马上将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土地,不由得有些感慨。
前方的飞霜殿灯火通明,段婉妆微微含笑,转颐不再看向那里,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属于她的春天,马上就要降临了。
逛了大半个时辰,段婉妆总算是走累了,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在周女官和如曼的搀扶下回到了慈宁宫,随意梳洗了一番后便沉沉地睡去。
随着内殿灯火的熄灭,不远处久久注视着这里的眸子,也收回了目光。
华英失魂落魄的站在慈宁宫前,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守了段婉妆一整晚。
自从午后段婉妆到飞霜殿来说了那一番话后,他满脑子里都是段婉妆坚决的表情和毫无商量余地的口吻,每回想一次,胸口就隐隐作痛。
一顿晚膳如同嚼蜡,他用完膳,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慈宁宫前。
看到段婉妆与宫女笑语嫣嫣的从内殿出来,他又匆忙躲到树后,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眼里潋滟的华彩。
回想起他在晚膳的时候,收到了看守天牢的禁军传来的折子,里面记载的是裴储的言语,其中有不少都提到了段婉妆的名字。
裴储说的东西足以置段婉妆与死地,禁军绷紧了精神一字字的记录。
最近孝庄皇后的势头很大,他不敢胡言乱语,全都一字不露的记了下来上报给华英,如何定夺全靠华英自己处理。
华英看了折子,想也不想的就丢进火盆里烧了。
他不想段婉妆死,立即严厉的命令禁军将裴储说的东西全都忘了,又让人割了裴储的舌头。
做完这些事情,华英觉得自己都快不是自己了,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全是段婉妆的一颦一笑。
他离段婉妆这么近,却不敢靠近她。
月下那柔和而明媚的容颜,笑中含情。她从来没对自己展露过这般动人心魄的笑颜,如今她这么欢喜的笑着,是因为那个人吗。
华英不愿意想,更不愿意承认,只是久久的望着她、跟着她,直到她熄灭了慈宁宫的灯火,进入梦乡之中,才失神离去。
三日后,浩浩荡荡的万名军马伫立在皇城之下,气势磅礴浩荡。文武百官虔诚的跪在阵列前,恭送他的出行。
华英身着铠甲,严肃威严,御下的战马鼻子里吐着热气,变成白雾化在空气中。身后的一匹棕红马匹上坐着两个娇小的身影,和威风凛凛的军队显得格格不入。
段婉妆穿着绛红色暗纹上袄和一身绣花宝蓝马面裙,缩在如曼的怀里,长巾将她的面颊包裹,露出一双精明的桃花眼四下张望。
她不擅长骑马,便由如曼代劳。华英本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