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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她站在汇报台上开始讲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所有的紧张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粉笔在黑板上流畅的划过,因为苏娇杨下笔很快的缘故,粉笔时不时会发出一两声尖锐刺耳的音,但这并不会影响到苏娇杨的思路。
这些东西都是她研究明白的,此刻拿出来讲,半点生涩感都不会有。
苏娇杨在汇报台上讲得如痴如醉,会议室中坐着的人却听得一脸懵逼。
啥?
这都是啥?
这讲得都是些啥?
不管是石油工业部的那些大领导,还是京城石油大、西南石油大、京城地大、京城矿大来的教授和学生,都听得一头雾水。
苏娇杨所讲的东西很难,在这些纯粹研究石油地质、石油开采的人耳中,他们只能听懂那些与地质相关的名词,一旦苏娇杨开始讲数学,这些人就开始抓瞎了。
西南石油大的教授问他带来的那个年轻老师,“你数学好,能看懂那些公式吗?”
那个年轻老师打肿脸充胖子,“能看懂一点。”
石南石油大的教授欣慰地点头,“那就好,我很多年没碰过数学了,根本听不懂这国防科大的老师在讲啥,你自个儿听明白,回去之后好好给我讲讲。对了,你记得把这个年轻老师讲的模型给抄下来,说不定之后会有大用处。”
那个年轻老师心里一咯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听不懂就听不懂,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听不懂,他在这儿装的哪门子的bi?
这些领导及教授不知道的是,他们所听到的模型本身就是经过苏娇杨简化过许多倍的,很多复杂的公式都被苏娇杨故意简化了,不然他们可能连点儿皮毛都听不懂。
石油工业部的大领导全程都在紧跟着苏娇杨的思路听,刚开始还勉勉强强能跟得上,中途不知道苏娇杨提了一个什么公式,他就纠结拧巴了一会儿,后半场就全程都在听苏娇杨念天书。
苏娇杨讲了约莫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总算将数学模型的内容讲完了,然后就进入了孙主任最期待的模型验证环节。
苏娇杨将汇报台交给了孙主任,自己坐到一旁,看孙主任同石油工业部的那些领导要到了东北油田很多不愿意公开的资料,来了个当场验证。
苏娇杨提出的数学模型是没有问题的,但架不住石油抽采过程中出现了很多人为干扰因素,苏娇杨第一次预测出来的曲线就与实际生产曲线出现了偏差。
京城石油大的老师看到这一幕,嘴上遗憾地说着,“哎,看来还是白高兴一场”,心里实则乐开了花,脸上的笑都快憋不住给溢出来了。
苏娇杨却一点都不慌,她拿起实际抽采曲线来,在自己新绘制的图上添了几条线进去,扫了一眼,便直接问,“这口井的井位是谁给选的?”
“中途涌水量增大导致产油量减少,这很明显就是将钻井打到了临近断层的地方,或者是钻井经过了弱含水层,出现了越流补给的情况。在选井位的过程中,这两项都是大忌,哪家选的井位?”
京城石油大的老师立马憋住了笑,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这井位是京城石油大给选的。
苏娇杨的‘表演’并不仅仅是这些,她在了解了钻井情况之后,在多条曲线上作图,各种各样复杂地线画了一条又一条,最后标定出三个时间点来,道:
“产水量高影响产油量,但处理得好的话,产水量高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根据眼下的情况,可以在我圈定的这三个时间点上重新憋压,让地层水进入油层中,增加储油层的地质能量,这口井还有得救。不过损伤已经造成了,想要恢复到原来,根本不可能,但产量恢复个十分之九还是没问题的。”
东北油田的负责人立马记下苏娇杨圈出来的那三个时间点,准备尽快安排下去,就依照苏娇杨的要求来做,看能不能恢复产油量。
苏娇杨说的‘十分之九’,那是苏娇杨根据储油层地质条件模拟出来的十分之九,并非东北油田预估产油量的十分之九。
实际上,在苏娇杨看来,这口油井只要修复得好,产油量会比东北油田预估的产油量高许多。
很快,东北油田就又拿来几口油井的数据,这次他们学聪明了,直接把钻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都同苏娇杨说了,然后再看苏娇杨模拟的结果。
苏娇杨在纸上写写画画了十分钟,然后起身又在黑板上画了一条曲线出来,问东北油田的负责人,“我的模拟结果是这样,实际抽采曲线呢?”
东北油田的人对照着自己手中的曲线图,仔细检查了曲线的峰值与走向,心服口服地冲苏娇杨竖起了大拇指,“苏老师你这才是真才实学,通过这么点数据就模拟出了我们的产量,我心服口服。”
京城石油大的老教授惊得嘴张的老大!
东北油田这个人一身臭脾气,之前他们课题组同东北油田打交道的时候,这个负责人可傲得很,一旦发现他们做的东西出现了问题,当场就能指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