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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你先回去,等你爹气消了,娘再劝劝你爹爹。”
宋归千恩万谢,眼角带泪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自己房内,宋归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连灌下两碗温茶,她呼出口气,缓缓整理着弄散的头发,她右侧的一缕头发刚才在争执中被剪刀撩了一撮下来,宋归心疼地直叹息。
沉碧立在一旁,瞧见宋归带泪的美眸小心翼翼问:“小姐,可是老爷责罚小姐了?”
“嗳,无妨无妨。”宋归摆摆手,她沉默了一会,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笑着朝沉碧说道:“你去找人帮我拔几根鸡毛下来,要鸡尾巴上的。”
沉碧愣了愣,她看向宋归,一脸疑惑。
宋归狡黠地眨了眨眼,挥挥衣袖道:“去吧,本小姐自有用它的地方。”
沉碧只能压下心中的万分惊异,作了个万福后退出屋子。
宋归哼着小曲儿走到书案旁,从一堆书里翻出来几张帛纸,盯着那空白帛纸看了一两秒后,她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起身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沉碧捏着五根鸡尾巴毛回到屋子,宋归正蹲在地上翻找着一个木箱子。
箱子里的衣物被她随手扔在床上,堆得满床都是,起初沉碧还以为是屋子进了贼,直到她看到宋归团了一堆白丝手帕在手里,直起身子抬脚跨出了衣物堆,沉碧这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沉进肚子里去。
“小、小姐......您要的鸡尾巴毛,奴婢给您带回来了。”沉碧小心翼翼上前,将那五根油绿的鸡尾巴毛递给了宋归。
“很好很好,真是多谢你了。”宋归笑得眉眼弯弯,她点了点头,走至书案旁坐下。
沉碧立在一旁,悄声不语,她看见宋归将手中攥着的那团手帕一方一方展开来,接着拿出剪刀将那五根鸡毛的根部都修剪了一番,之后,宋归抬眸看向她道:“沉碧,来帮我研磨。”
“诺。”沉碧应了一声,快步走至她跟前立住,手法熟练地替宋归研好了磨。
沉碧瞧见宋归握着一根鸡毛,蘸了点墨汁,那墨汁便不知受了什么吸引力,眨眼间将中空的鸡毛管子填满了。
宋归满意地点了点头,握着那根鸡毛笔,思索了一会后便拿过一方手帕,仔细在上面写着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后,宋归从书案上直起身子,她将羽毛笔搁在一旁,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起手帕的两角,提起来吹了吹气,待帕上的墨痕干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叠好。
宋归抬眸,朝站在一旁的沉碧招了招手,沉碧答应了一声俯身凑上前,宋归在她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沉碧听罢神色一惊,转头看向宋归,见她面色严肃,当下沉碧只能压着满心的疑惑,战战兢兢地接过帕子,揣在心口处退出屋子。
端王府。
黎漠坐在窗前执卷细读,窗外绿竹森森,此时金乌西落,落日熔金,一缕夕阳透过轩窗照射进来,映在他凌厉的眉眼间。
云毓站在他身旁,为他斟满了一杯绿茶,清雅绵长的茶香很快便在屋子里漫延开来,云毓顿了顿低声道:“裴家一向和二皇子走的近,裴家千金更是连王爷没什么交集,然今日却在生辰宴上语出惊人,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黎漠轻轻皱眉,今日裴家千金当满朝文武的面悔婚,他那时想过好几种结果,怎料那位千金大小姐“四两拨千斤”一般,轻轻松松一句“心悦端王殿下”便将他这个置身事外的人扯了进去,首当其冲永远不会是好事情,这么毫无防备地被裴家千金推上风口浪尖,黎漠的第一反应是杀了裴依依,将自己从这事中摘出来。
云毓低声说道:“属下左右思量,保险起见,杀了裴依依是最稳妥的法子,这姑娘今日能冷不防将我们扯进来,以后便会有更麻烦的,这种事情只能越陷越深,到时候我们的计划能不能实行就是一个问题了,搞不好,皇后还会盯上咱们。”
黎漠没答话,只静静地看着书,修长的手指在木案上轻轻敲击着,夕阳落在他眉眼间,那双眸子恍若沉着整片星辰,让人察觉不出喜怒哀乐。
倏尔,窗外竹林摇曳,几片绿叶悠然飘落,一个黑衣侍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跪在屋里,黎漠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黑衣侍卫问:“人都处理掉了?”
“嗯。”黑衣侍卫点了点头,他从袖中拿出一枚铜管,双手捧着道:“属下在潼关等了两日,果然看到刘墉乔装成了一名商人,带了两三名侍卫准备北过长城,属下在他的身上搜到了皇后陈婉写给匈奴王的密信。属下为了确认,擅自看了刘墉身上的密信,还望王爷恕罪。”
云毓上前,从黑衣侍卫手中拿过铜管,递给黎漠。
黎漠放下书卷,伸手接过,他拔开铜盖,从中抽出一张帛纸,快速扫了一眼后,随手丢进了搁在一旁的火盆里,他起身拨拉着烛花低声道:“刘墉失踪,皇后定要追查,这些日子你不要出现在皇城了,西南漳州节度使正缺一个贴身侍卫,你便跟着他罢。”
“诺。”黑衣侍卫点了点头,他抱拳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