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捯饬了。”
罗雅瑟笑了,下意识地理了理鬓角,“整天在家里转,还要什么形象啊?”随即指了指上方,“瞧着是不是好多了?”
“嗯。捱过来,挺不容易的吧?”
“是啊。”罗雅瑟的笑意淡去,说起女儿这些日子的情形,到末了,泪水猝不及防地掉落,自责地道,“都怪我们……”
乔瑞祖父那一辈,兄弟三个。长房兄弟三个,二房是乔骏铭、乔怡然兄妹,三房只乔叙铭一个。
乔骏铭已经是脑外科专家,陈凤华一直在大学教书,长房三房则一直经商。
长房三房与贺家,因为几档长期合作的生意,一度私交尚可。最起码,贺既明知道他们每个人的手机号码,一些可有可无的节日,也会发信息打电话聊几句。
乔怡然和乔瑞在外已经算是很久,学成回来之后,早把本地人脉忘得一干二净,没长辈点拨,就是两眼一抹黑。
但是,她们知道一些人在国外的作风差劲到什么地步,例如贺既明及其狐朋狗友。毕竟,国外的华人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有些人的有些事,足够长留那边的人念叨个十年八年。
在乔瑞和郁铮结婚、郁薇与贺既明婚期定下之后,乔怡然、乔瑞反倒态度坚决地警告家人离贺家越远越好,一大家人都知道她们不是随意讲话的人,承诺我们一定会。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加上本有的那点儿交情,放下了该有的戒备。
总有那种该死的侥幸心理:年轻人就算胡来,也不会对很熟的人下手,更何况,自己的孩子至多是参加一些聚会,大庭广众的,又守着基本社交防范规则,能怎样?
能怎样?
不亚于将人从尘世推入地狱。
那天晚上,贺既明打电话给乔辰,语气松快地说来我这儿吧,有一幅民国期间的画,也不知道真假,你不是在学画么,过来帮帮眼吧。没等她应声,又说,已经派车去接你爸妈了,你在哪儿,我让人去接你。
彼时,乔辰在同学的生日聚会上,同学哭哭啼啼的,看着心烦,正苦于无法抽身,接到这通电话,当下说我可以自己过去,又问他我五姐和小姑在不在?
贺既明说都在,路上小心,随后就收了线。
从头到尾,乔辰一点儿疑心也无。到了贺既明室内装修未完工的住处,她看着奇怪,在一层找了一圈儿,打电话给乔瑞,说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乔瑞一头雾水,说我跟小姑、央央吃饭呢,你在哪儿?
乔辰也有点儿懵了,报出地址,正要继续说话,贺既明端着一杯饮料走到她身边,笑容和煦,问她能不能先聊几句。
乔辰出于社交礼仪,对五姐说过一会儿再打给你,挂断电话。
随后……
在外出差的他们赶回来之后,乔辰说,我要告那个畜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们会帮我,对不对?
是要告,但不是现在——她和乔叙铭慎重考虑之后,只能这样答复女儿。
乔辰误会了,暴躁起来,后来无意间听说乔瑞受伤的事,才安静下来,哭着说想见五姐。
姐妹两个上次见面之后,乔辰接受乔瑞的建议,定期去看心理医生。
丁潮果然是不负盛名的专业人士,一步步的,减轻了乔辰的心理阴影。
而作为家长的自责悔恨,却是越来越深。
乔瑞抽出纸巾递给小婶,“我知道,您和小叔比谁都难受。”
罗雅瑟擦去眼泪,尽快平静下来,“看到你,就管不住自己了。平时真不会这样。”
乔瑞微笑,“金豆子省着点儿掉,往后我会常来找您和辰辰。”停了停,又说,“您和小叔的打算,能详细地告诉我么?我和小姑担心帮倒忙。”
“你不问,我们也要跟你说的。”罗雅瑟转到书桌后面,招呼乔瑞过去细谈。
。
郁铮坐在车里,懒得动,调出一段视频,用车载电视反复播放。
是乔瑞读书期间,跑酷俱乐部一个成员为她做的训练集锦。
热烈欢快的配乐声中,女孩出现在室内室外很多场地,轻灵迅捷地完成高危动作。
一概是长发束在头顶,穿T恤、军绿色休闲裤、球鞋。
每次看,都会想起与她初见的情形。
那时候,他获得了第二个业内大奖,准备回国。她就职于一个建筑公司,高薪,清闲。
那天是周末,朋友Alan拉他去一个跑酷室外训练场所,让他认识一个又漂亮又帅气的女孩——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乔,和你来自同一个城市。我的弟弟妹妹也想加入俱乐部,要向她咨询很多问题。我和乔认识时间太短了,你如果能跟她成为朋友,事情会简单一些。”
他无所谓,说但愿能帮上你。
随后,他看到废弃的旧楼之间,她和几名肤色不同的年轻男子穿行,奔跑在狭窄的高墙上,从一栋楼飞跃到另一栋楼,看的人心一直悬着,他们却似猎豹,自由自在,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