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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开了口。
“你本是临南县宋家,你父亲是个秀才,自幼便培养你读书,只可惜他身体不好,在你考举人那几年,一病不起。你本和县中王举人家的嫡女订了娃娃亲。可是因你会试未中,又为伯父治病散尽家财,王家上门退亲,伯父心怀抑郁,就此没了意识。”
伴随着她缓缓讲述,宋恒生头痛难耐,脑子里突然多出什么东西,使劲的在脑海里乱窜,他用力扶住窗台,紧闭双眼,使劲梳理这股混乱,过了一刻钟时间,才慢慢好转。
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向憨厚纯真的眼眸,多出一抹怅然郁色。
他想起来了,会试榜上无名,虽然难免沮丧,可自己还年轻,已经做好再战的准备。可当他打起精神回到家里时,得知的却是接二连三的打击,一直就有婚约的未婚妻来退亲,言谈举止间透露着浓浓的鄙视。这倒无妨,他对没见过几次面的王小姐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可是父亲得知消息,本就重病的身体再也撑不下去。自家爹爹年少成名,本以为考中秀才后很快就能考上举人,甚至有望更近一步,当时同窗的王秀才边和宋父有了娃娃亲的约定。
可是没过多久,宋恒生娘亲病重去世,一向意气风发的宋父,失去了斗志,加之还有几岁的孩子要照顾,蹉跎几十年,宋父把所有的理想和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
造化弄人啊!本被寄予众望的宋父只是小小秀才,而当时的同窗却成了举人,担任临南县县学的院长。
就这么,两家差距越来越大,王家早就心生退亲之意,刚好宋恒生此次失利,便抓住这个机会,上门退亲,没想到,宋父没能承受住打击,就这么去了。
“那后来呢?” 宋恒生转身看着焦糖。
焦糖咬着嘴唇,怎么也不愿开口,可是看着自己夫君那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这一次,她必须要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后来”,焦糖艰难开了口,“你连续几夜守灵,心神俱疲,硬撑着料理完后事,一蹶不振,用酒精麻痹自己,可当你幡然醒悟时,身子亏空太过,连起床都做不到。”
宋恒生瞳孔睁大,所以自己是怎么好端端的活到现在呢?
“那你又是谁,为什么我脑海里的记忆不一样?”
焦糖仰起小脸,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你现在身子骨已经没事了,陪在你身边的这几年,就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你应该不能接受我吧,放心,我会离开的。”
焦糖露出笑容,捧着他的脸颊,蓦然亲上去,“夫君,照顾好自己,再见。”
宋恒生有一种感觉,如果这次不抓紧焦糖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就在他抓紧焦糖的那一刻,只留下一道晶莹的光芒,和那一对蝴蝶耳坠躺在桌子上面。
“糖糖”,宋恒生抓起耳坠,跑出门外,北风吹过,晶莹的雪花打在他脸上,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寒冷。
看着手中的耳坠,宋恒生想起平日焦糖梳妆的样子,她也是爱美的女子,在临南县时每日妆容不重样,可是到了云城,她每日都为自己做衣服,为自己操心,这是他的娘子啊!
漆黑阴冷的雪夜,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一向热闹的云城夜街,此刻寂静无声。
海棠色裙袄的女子站在一个小摊旁,连连叹气,为什么没有卖糖葫芦的,心情不好时就要吃甜的啊!
她垂头丧气转身就要离开,突然一只纤细修长的手递过来,指节分明,“你的糖葫芦。”
焦糖迟迟不敢抬头,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衣衫,是自己的幻觉吗?她手指悄悄探到腰间,使劲一掐,唔,好疼。
宋恒生轻轻一笑,拉过她的小手,“下一次,不能就这么不告而别了。”
焦糖直盯盯的看着他,美眸中含着几泡泪,“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大手握小手,大手上的热量源源不断输送到小手上面,本来冰凉的小手渐渐暖和起来,“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娘子啊!”
两人紧紧靠近,听着簌簌雪声,姜糖半晌开了口。
“当初你身体亏损,我只是一介小小的蝴蝶精,在苍灵山吸取精华之后,得以化为人形。在你小的时候,我就飞在你窗台外面的桃花树,看着你勤奋苦读,书不离手,看着你有喜有忧,看着你一步步走到当初那个样子。”
说到这儿,姜糖靠近他的肩膀,“我不愿看着你因为身体的原因抑郁不得志,所以回到苍灵山,向长辈们求了一剂良药,后来你就慢慢好了。可我怕你下次沉浸在痛苦当中,就动用法术,封存了你有关的不愉快的记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