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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离开不过三天,而顾曲同哥哥前往瑟海的第二天,夜里,我准备睡下时,便遇见了怪事。
明明我躺下之前,已经将门关好,可躺下没一会儿,便隐约听到吱呀一声,又像是有人的脚步,轻轻进了我的屋子。
我想着,许是屋外的东风推门进来,又或者是京墨或者流川,它两调皮惯了,夜里总是到处乱跑。想到这里,我便下榻关紧了门。
自此,一夜安枕。
而第二日,第三日的晚上,仍旧如此。当时我并未多想,直到第三日的晚上,我睡前多了个心眼,将门闩上,才安心地睡觉。
谁知,半梦半醒间竟又听到开门的声音。吓得我赶忙从睡梦中坐起身来。
我目光与那扇四门相对,我甚至不敢相信,明明临睡前我再三确认自己闩了门,可现在门还是开了。
夜风外头吹了进来,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呜咽,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越发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突然,我似乎听到房中似乎有什么动静,我竖起耳朵,四下环顾,确定这细碎的声音就是从屏风的后头传来的。我轻轻下了塌,手中提了只花瓶,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脚步在里屏风几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我隐约闻到,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地上,有几条鲜艳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我听见屏风的后来,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响。
很轻,可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我屏住呼吸,拎起手中的花瓶,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屏风的后头,藏了个黑衣人,面部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两只明亮的眼睛。我想也没想,抡起花瓶用力地朝他砸了过去。
只听见砰得一声,黑衣人抬手挡了一下,花瓶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忙道,“快来人啊!”
我才喊了一句,那黑衣飞快上前,伸手捂住我的嘴。
“珺扇,是我。”黑衣人发出了我日思夜想的声音。
我不敢确认他就是少主,想着他会再多说一句,哪想,他却身子一软,膝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原本明亮的双眼,也显得疲惫不堪。
我忙随着他一起跪了下来,颤抖着手去掀开他的蒙面。
“少主!”我看到他脸的瞬间,只觉万箭穿心,忙将搂他,泪水决堤,“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能感受到他的身子仍旧虚弱,双手张开了半天才抱住我,却柔软无力。
我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一身墨黑色的夜行衣下,他的面容越发显得清瘦苍白。
我慌忙抹了抹眼泪,紧紧地将他拥在怀里。他已经虚弱地不成样子,却仍旧费力地抬起手来,替我擦去眼角的泪痕,还笑着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滚烫的泪水在我的脸庞上流了一遍又一遍,少主的指尖凉得可怕,没有半点温度,如同屋檐下的冰棱。
而是除了哭之外,笨拙地发不出一句话来。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总觉得这一刻太不真实了。我生怕下一刻,他就会像一团云雾,消散在我的掌心。
“珺扇,我……”少主刚想说什么,一滩紫黑色的脓血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我看他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眉心紧锁,神情痛苦。
“怎么会这样?”我只觉胸口有万箭穿心,疼到我麻木,疼到我喘不过气起来。
少主的眼皮越发变得沉重了,慢慢地垂了下来,又缓缓地打开。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来,慢慢地打开五指。五指紧紧地同我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他嘴角微微动了动,我勉强能听见他的声音,他说,“合了十,也算是成过亲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慢慢地松开,眼皮子沉沉地合上。
情绪一下子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嚎啕大哭起来。门外有个青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却是青凤。她见到少主的瞬间也慌忙变了神色,一把将我推开。
一手环抱住少主,从身上掏了只小瓷瓶出来,倒了几颗小药丸在手心,又给少主送服下。
我摔在地上,神情恍惚,半天没有反应,青凤几时带着少主走的,我并不知道。但我听见,她离开前说了一句话。她说,“沈珺扇,最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她的话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恶狠狠的,反倒极为平淡。
我趴在冰冷地面上,由一开始嚎啕大哭,变成后来的仰天大笑。
她但凡对我有那么一丁点的恨意,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可是都没有,她大概是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我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一晚。我不知道少主是怎么从瑟海出来的,我不敢问,我害怕真相只会比我想得更残忍。可我有一丝庆幸,我知道青凤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少主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趁着顾曲和哥哥没有回来的时候,慌忙将屋内的血迹擦拭干净。现在潋月阁内,除了陆先生我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当初哥哥拒绝去救少主的时候,神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