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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
“如此,我们就不聊这些俗事了,”宁云给他满上酒盏,“喝酒喝酒!”
宁云让从者搬来酒坛,口称要与这位公子畅饮一番,推杯换盏间,她从谈起江湖传闻入题,进而谈起诗词文章,天文地理,时事旧史,却越谈得多,心中越对对方的身份怀疑起来。
对方才华出众,眼光独到,偶有惊人之语,但从他切入事情的角度和看到问题的方法来看,应该不会是她的老乡,而偶尔吐出的现代概念,多半来自于他那位夫人,看来前头那些话,真不是假的。
但这个人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到让她心神疑惑的地步。他那优雅的侵入骨髓的仪态和气度,绝非普通人家培养得出,武林人士向来粗糙,便是杨逍这样讲究的人,其仪态也与这位润玉公子差了老远。
还有,刚才那让她惊艳的轻功,她从没听说过哪个门派有这样的轻功。
他那身衣服料子,更是她见所未见过的东西,虽不过是月白色,却隐隐泛着光泽,不知什么线织得又细又密,花纹精致,实在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
据说,他在这附近隐居,但是就他这姿态,就不像是一个人能生活的,就这白衣服,洗起来得多费劲?
他对诗词文章,天文地理的知识非同一般,显然读了许多书,然而无论是时事还是史事,哪怕是很常见的典故,都显得非常生疏,许多仿佛一点没听过一般,当一旦细谈道某个政令兵制时,他却又能说出准确的见解了。
这,不符合基本法啊。
宁云满心疑惑。
不过——
这人的酒量真好啊!
宁云深深吐了口气,看着终于被她喝趴下的对方,她可是天生的千杯不醉,还事先吃了醒酒的药丸,结果,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她就得醉倒了。
她绕过桌子,蹲下来,以蒙古语小声唤道,“润玉、润玉?”
润玉含着一丝微笑伏倒在桌上,毫无反应。
宁云看了看怀中的小刀,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这般试探,不知为什么,对方给她的感觉,十分可信,又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宁云轻轻的捉起他的一只手,一边随时注意着对方的状态,一边慢慢的摩挲查看起来:奇怪了,他手上一点茧子没有,这是练的什么武功?总不会,学了十几年,就学了轻功吧?
不过,按他所说,他夫人已经离开十几年了,那么年龄上来讲,他怎么也得近四十岁了,但看上去才不过弱冠之年,这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思路。
“你是不是逍遥派的?”她靠近润玉小声问,“逍遥派?”
对方醉得实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由于凑的近,宁云仿佛突然发现,这人醉得真是好看!
玉颜微染,长睫紧闭,半透明的耳朵染得胭脂色,薄唇鲜润,实在秀色可餐。
宁云站起来退了一步,觉得自己可能是醉得不轻,才不知为何想要亲上去。她取了挂在屏风上的披风,给他披上,转身离开船舱。
她得去吹吹风,散了酒气,虽然对方身上谜团重重,但长相不具有蒙古人特点,她先前以蒙古话试探,至少可以肯定对方不是蒙古人。
如此暂且够了,是敌是友,日后总要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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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关上舱门出去,自然也没看见身后润玉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清明,哪有半分醉酒的神情。
润玉固然量浅,却也不至于被凡酒醉倒,他只是看她灌酒灌辛苦,实在不忍心她醉了,才装醉被她灌醉。
她靠近他,轻软的呼吸拂在他的耳边,让他差一点就露出行迹来。
她怀疑他的来历,试探他,但她聊天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与过去一样,他忍不住多说了些,她也许会对他,产生更大的怀疑吧?
但,她也有许多,让他觉得有好多奇怪的地方。
她自不是爱好音律之人,为何会因那首《山鬼》前来搭话?
若说她此世真的爱好音乐,那为何只一味探寻那首曲子的来意,而不询问曲谱?
那首曲子,到底有什么让她注意的地方?
润玉回忆着刚才的对话,实在不明就里。
他突然想起,唤起他幼时记忆前,她曾说,要告诉他一个连锦觅都不知道的秘密,后来因为他的记忆实在出乎意料,她大概是忘记说了。
原本,她有什么秘密,若是不愿告诉他,他也无所谓,但是,在经历了几个梦境之后,他却需要认真探寻一番。
“云儿,”润玉阖着眼,“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
次一日,润玉辞别之后,翩然而去。
宁云望着那优雅远去的风姿,对杨逍给她派的助手道:“你去查一查这个人,”她顿了顿,想到润玉这样的人物,既然在江湖上毫无名声,那很有可能,故意隐藏了身份,“算了,你查一查逍遥派,还有没有传承就是了。”
“是。”从者并不多言,干脆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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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云一行到达阜阳颍州的时候,也是凑巧,正赶上韩山童被抓要当众行刑,一波劫囚,正是救命之恩,后面的事情,便简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