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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
“孤想去出去散心,顷君和容音你们这俩小子就不要跟来了。”昨夜,陛下还神采奕奕地出门,千叮万嘱不允许他们跟着。
上次太业殿前昏倒,经过细心调理,陛下的身子也好了一些,难得他精神好,便让他一个人去了。
这里是东宫,已经有十多年未有人住,只是有宫人定期打扫,并没有荒废。
据说十多年前,前太子被废了之后再也没有人住了。陛下被封太子后,仍居自己原来的王府,也没有住进东宫。
满园的花树却像是经过了一番摧残,似乎被强风绞杀,花和叶枝,落了一地,甚至有好几棵树的主杆都折了。
梨花,他似乎听说过是谁最喜欢这花。而如今催残成如此,怕是也和那人脱不了干系。
昭顷君想到如此,一看亭子里。
雕凤红琴入目,还有两个杯子。
他上前,手指触到琴弦,停顿住了。一股淡淡的药香似乎是从这琴身传来的,他愣住了。
陛下会抚琴?可他从来没有碰过乐器之类的东西。平日里那个梁容音偶尔拨弄琴弦,陛下还嫌弃吵闹地很。
昭顷君对陛下的印象是精神好的时候就去皇后宫中,然后去元王府接笙儿,有的时候还会训斥他和昭顷君哪些地方做得不好。精神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静静休息,谁也不见。
而这琴明显带有药香味,这是陛下长年身上的味道,是个人都闻得出来。
“喂,臭小子!你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愤怒声音,昭顷君不由得身体抖了一抖。
一回头,果然是父亲那张极度愤怒的脸。
西山指着儿子,气得浑身发抖。“我让你保护陛下?你给我保护上哪去了?今日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西山操起一根断木残枝,就朝儿子打去。
昭顷君自知自己失职,辜负了父亲的期望。而陛下去了,他也很茫然,他一向想尽心效忠他,而他却不声不响地去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便闭了眼,任由父亲打。
“我打死你!打死你!”西山气到几乎快吐血了,一边打一边骂。
“怎么没有人通知本王?”
只见一个人疯狂跑了进来,先是看看抱着梁钰安哭得已经疯疯傻傻的皇后,再看看蹲在一边,哭得像个泪人的小女孩。
众人让开一条道,元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女子怀中,似乎去的时候,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
他看了看四周的花叶,又看了看亭内石桌上的琴,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我知晓了。”
那个骄傲的皇兄啊,你终于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和他决绝告别了……
这么多年,他知道皇兄一直很内疚,只是他也是不能自已。生而为庶皇子,年少不得恩宠,接下这皇位后,却再也没有过片刻松懈,一辈子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
眼泪不知道是怎样满了眼眶,而他将眼泪吞回肚子里,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因为他知道,皇兄的遗愿还需要他来完成。
皇兄,你放心吧,我定不负你所望……
他一步步走向皇兄。
那个疯癫女子见他靠近,拔下头上的凤钗,对着元王,一脸警惕,将皇帝抱得更是紧了些。
萧清和精致的妆容早就哭花了,眼睛已经发了红紫,想必是哭得太过厉害,可能到最后,这双眼怕是要盲了。她面容憔悴苍白,三千青丝却也是凌乱,凤冠不知是何时落了地,歪歪斜斜躺在她的身边。
昔日舒雅的皇后,如今疯魔过后,却是如此狼狈。
“皇嫂,您不要怕。”元王安抚着女子,“我不知皇兄最后对您说了什么,但他一定希望您好好的。您这个样子,他在九泉……之下,会有多难过,您知道吗?”
元王深知,皇后这些年来,战战兢兢地爱着皇兄,而皇兄自从接任国事以来,对后宫有些冷漠了。而因为先皇后的原因,皇后心里那道坎一直都过不去。
皇兄对皇后还是不错的,一有空便来长仪殿看她。他知皇后无法生育,便将笙儿带入宫兄,认她做母后。
但皇后不能生育的事,他至死都不肯说。除了那个被遣散出宫的太医,还有无意撞见的他,还有皇兄,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皇后一直以为是皇兄不愿意给她孩子。
他问过皇兄为什么这样做?让皇后误会。
皇兄说,若她知道,还能活得下去吗?
皇兄还是极狠的,皇后不能生育,他便让整个后宫的女子都不能有育。
这怕是他做过一辈子唯一狠辣的事了。
皇兄这辈子只爱过先皇后和皇后两个女子。除了国事,他的所有感情都倾注在了这两个女子身上了。
哎……
既是如此,皇兄你又能怎忍心弃她而去?
“我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