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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了,就等咱俩赐婚的圣旨下来,我就好好准备,风风光光地把你迎娶进门,你说好不好?”
梁云笙甜甜地应答着,“好。”
昭顷君伸出一根小指头,“来,我们拉个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辈子长长久久!”
她笑嘻嘻地把自己的小指头勾上去。“永不分离,白首到老。”
她努力使自己笑得特别开心,即使心里难过地疼到她已经承受不住。但是,只有她笑得开心,没心没肺地笑,他才不会怀疑,不会再去找父皇吵架,激怒父皇。
她从小到大,为了调皮,不知骗过多少人,却从来没有骗过他。但如今她却把他骗得团团转,让他误以为她还是那个单纯小丫头。
顷君哥哥,你是大梁的大将军,从小在边关长大,一心只为大梁,天下安定,你将一辈子都给了战场,我虽然年纪轻,不知道什么大义。
你所守护的,不仅仅只是想天下安定,而是我明白,你驻守边关只因对我“我要送你盛世长安,天下太平,绝不容许匈奴进犯长安”这个坚定的话。
而,那个“你嫁,我娶”的誓言却是我背叛在先。
如果有来生,我不会再骗你,一定不会。
与此同时,龙华殿。
风扶玉将玉笛横放在唇边,整片脸的阴影笼罩在烛光的昏黄下,盘坐在太元帝的对面,轻轻吹着,一丝丝香气从笛身溢了出来,香得打瞌睡的太元帝打了好几个激灵,变得精神起来。
太元帝看着奏折,一边听着风扶玉吹的曲子,感觉到身上的倦意和心烦散了个干净。“你这孩子还真有心,每次听你的笛声就很舒心。”
“多谢陛下夸奖。”风扶玉谢得温谦恭顺,“陛下若是想听,随时可招扶玉前来。”
太元帝点头。“当年的事是孤愧对你和风国了,难得你这孩子不计较,还经常过来陪我说话解闷。难怪我们家的庆阳,整天闹着要找你呢。你说要不等她再长和个几年,孤就把她赐给你做妻子怎样?孤看庆阳挺喜欢你的。”
风扶玉迟疑了下,“庆阳太小了,扶玉可整整大她十岁呢。”
太元帝摆摆手。“没事没事,那丫头长得快!这事就这么敲定了啊!”
风扶玉不说话,只是继续吹笛,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根本就说不出来。
心里酸涩,臭丫头,也许在你眼中,我至始至终都是个傻子。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强颜欢笑的样子。你这个样子,太让我心疼,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所以,
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心念一动,搭在笛身的手指突地一凝,笛身里边的香气逐渐浓郁了起来。丝丝缕缕地汇入太元帝鼻中,太元帝只觉得好闻,多吸了几口,但没过一会儿,就面色逐渐僵硬住了,脸色瞬间发青,随即手中的奏折啪地一声掉了地,倒在桌案上,手垂下去的时候,碰到了边上的烛台,烧着了就近的奏折。
风扶玉将烛台扶正,把火拍灭。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拔鞘,直接朝太元帝的脖子刺去。
想着就这么把他杀了,就威胁不到她了,这样新帝登基,一定不会让她远嫁了。
风扶玉这辈子杀过的人已经数不清楚,而杀皇帝还只是第一次,却不知为何,下手的时候感觉却是不安,心里一紧,嗓眼提到了极致。
风扶玉的预感是准的,因为门外已经聚集了大批禁卫军。
“你动手啊——”太元帝冷冷地睁开眼,看到少年那满脸的愤怒和憎恨,冰冷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却迟迟不下手。
“不怕死你就动手!”太元帝将声音压得极低,眉梢的冷意逐渐凝聚讽刺,“孤早就知道你异心不古,你若敢动手,你也将死于乱剑之下,所以你动手啊。孤倒想看看,究竟是谁赢谁输——”
风扶玉哈哈大笑,将匕首送进了一分,利刃瞬间划破太元帝的脖子,“你以为我怕死?”他将声音压得十分地低沉,沉到沙哑。
“我这个人,自六年前从地狱爬出来那一刻,就已经是个疯子。生死于我早就不是所求,我只是替她伤心难过罢了,难过有你这样的父亲。自己守不住的江山,就因为她身上有你的血液,就得替你用一生幸福去替你去守。而我的挚友,替你守了十年的边境,却是换来你如此无情的对待,他在太业殿前那一跪,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你连伸手扶都未曾扶他一把。皇帝啊,你如此薄情,不配为帝王!”
太元帝捂住流血的脖子,惊怒。“你敢说我不配?”帝王的尊严受到质疑,太元帝摸了摸边上,想找出自己的配剑,却是什么都没能摸到。他心里一凉,脖子上的疼痛让他整个人神经都崩了起来。
风扶玉不想再跟他叙话,一心只想杀了他阻止臭丫头和亲。只是下手那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腕骨,一阵剧痛使得手中匕首掉了地,他捂着被击中的腕骨闷哼了一声,准备起身回击,却是被几柄剑架住了脖子。
风扶玉前来刺杀太元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所以当剑架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