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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顿住了脚步转头道,“康王伤口感染引至发热,先生如若想的话便去看看他吧。”
“好。”
经此一折腾仲岳了无睡意,在南歌走了后便背着药箱从屋内走了出来。南歌虽未说明盛熠煊被关在何处,但他仍是发现了东边的一间小小的客房里竟有十数个士兵把守。
“几位军爷,”仲岳上前作了一揖,“南姑娘让草民前来为康王医治。”
“是兖王妃,”为首的士兵早得了南歌的令,般后退了一步将门推开道,“先生请吧。”
盛熠煊已高烧至昏迷,和衣睡在了硬邦邦的床板上,并未发现仲岳的到来。仲岳将其伤口重新包扎了一番,并写下一张药方放在案边,方才负着衣箱悄然离开。
次日天刚蒙蒙亮,周围已是一片喧哗之声。仲岳起身时恰见南歌往他屋中走来,而她身后跟着的是扭扭捏捏拽着她裙角不情不愿的南舟。
“姑娘、将军。”仲岳略一拱手后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们今日便要启程回京,先生先帮我兄长看看再随行就诊吧。”
“我会尽力。”
经过一夜的深思,仲岳已静下心来,无论能否见到顺利找到清儿,他都要尽力挽救行医以来的唯一污点。
南舟的情况不算太糟,仲岳认真号脉并看了他的眼白与舌苔后,心中的把握已有了七八分,“我会施针将将军体内的忘忧草引出来,不过这需要耗费的时间有些长。两日施一次针的话,约莫得一个月才能痊愈。”
“那便有劳先生了。”
南舟虽是不大懂妹妹与老人之间在说什么,但见到妹妹展露笑颜他亦开心得直拍掌,“有劳、有劳!”
仲岳见状不由得低头摇首长叹,“唉、我造的孽啊——”
南歌对此不置可否,拉着南舟便站了起来,“那先生好好收拾一下,午时我们便出发。”
“王妃娘娘,康王的药我写好放桌上了。”在南歌离去前仲岳忽然想起道。
南歌顿了顿脚步,“已吩咐下人熬过去了。”
盛熠煊是闻着药味醒来的,仆一睁眼便有个衣着干净的丫鬟端着尚冒着热气的药站在他面前,“王妃昨夜差仲神医来看过王爷了,这是仲神医开的药,王爷趁热喝吧。”
“仲神医?她当真让仲神医前来看我?”盛熠煊开口时声音已不似昨日那般喑哑,脑袋也比昨日清爽了许多。
“是,王爷还是快些喝了吧。”
“我要见你们王妃。”盛熠煊却别过了头,哪怕不喝药,昨夜经过仲岳重新包扎伤口后他身上的炎症消除了大半,热也散了些。
对于盛熠煊的请求丫鬟颇为为难,只得将药碗往前递了递,“王爷还是先喝药吧。”
“我要见你们王妃——”
盛熠煊索性将药碗打翻在地,便是监下囚他的气势也令丫鬟心惊胆战。
南歌恰在院子里打点即将带走的行囊,听见盛熠煊房中传来碗筷砸在地上的声响便快步往那边走去。
“怎么回事?”她问守在外面的侍卫道。
“康王不肯喝药,吵着要见王妃您。”
南歌往屋内望去,只见早上端药前来的丫鬟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而周围是碎碗片与深黑色的药。空气中弥漫的苦味更浓郁了——
“你先出去吧。”
丫鬟如得了赦令,连忙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将门带上。
“为什么刺杀我又要救我?”
南歌径自避过了地上的碎渣走向另一处椅子坐下,“刺杀你,因为我要救我在乎的人,我哥、兖王,一个都不能有事。至于为何救你,第一,我还未恨到要你死的地步,第二,与你而言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权利地位地活着吧——”
言毕后南歌又笑将起来,声音宛若银铃般好听,“你难道以为我救你是因为对你余情未了?”
盛熠煊静默了片刻,又问道,“你为何忽地转投兖王处,此前你属意的人难道不是我么。”
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何她会突然拒婚,哪怕知道了关沂清的存在也不至于如此决绝。
“因为——”回想起过去五年,南歌逐渐敛了笑意,认真道,“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娶我不过是因为我背后的南家。在梦里你是九五之尊,而我南家却成为你登基后的第一个牺牲品。你从未爱过我,我的家人、孩子一一被你夺去,甚至你拿刀刺向我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仅仅因为一个梦?”
南歌眼眶渐红,他不是盛沐泽,她也无意再费劲解释,只是粗浅道,“我不过是梦出了你心里所想,以及事先预知了我的遭遇。盛熠煊,你扪心自问从始至终可曾爱过我?”
盛熠煊定定地看了南歌许久,将仅有的那点心动也强压了下去,“没有。”
他连最爱的权势都失去了,又有何资格谈论儿女情长。更何况他的确看中了她身后的南家才接近的她,至于登基后是否真如她梦里所说将南府抄家,或许只有当他当了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