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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寝殿门。
门外只得一个年幼的小太监和关沂清,见到盛沐泽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参见殿下。”
“恩,你们也下去歇着吧。”盛沐泽声音微扬,语调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寝殿内红烛摇曳,榻上南歌已和衣躺下,侧身背对着他。盛沐泽心中的柔软被触碰到,他缓步走向南歌,嘴里嘟哝着,“歌儿,今天累坏了吧——”
榻上的人毫无反应,好似累极沉沉睡了去。盛沐泽不忍将她吵醒,轻轻将身上的喜袍解下后方蹑手蹑脚地上榻在南歌身边躺下。
南歌头饰未摘,喜袍未褪,盛沐泽不由得凑近了些,端详着她的睡容。
距离一拉进,淡淡的血腥味刺激了盛沐泽的嗅觉,同时他的左手处也触到了冰冷粘稠的液体。
他手微抬,乘着微弱的烛火,暗红色赫然映入眼帘。夜间喝的酒瞬间醒了大半,他颤声道,“歌儿、歌儿!歌儿你怎么了!”
南歌仍旧没半分反应,面色潮红皮肤却很是冰凉。盛沐泽踉跄下榻,快步走至殿外急声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不过片刻,当值的太医齐聚东宫,便是连在酒宴中尚未回府的魏清河也赶了过来。
几个资历较深的太医轮番为南歌把脉,面面相觑后由院首出列颤巍巍道,“回禀太子,太子妃娘娘这是中了断肠草之毒。”
“断肠草?”盛沐泽迟疑地看向魏清河,抿着唇简短道,“清河,你来。”
他此前亦中过断肠草之毒,可与南歌的症状却大不相同。在一室之内众多医者中,他最为相信的还是魏清河。
魏清河领命上前,细细诊查了一番后向盛沐泽作了解释,“太子妃中的的确是断肠草之毒。此前殿下所中之毒是由利剑刺入体内,而娘娘身上并无受伤,可见断肠草乃内服而下。眼下娘娘所中之毒已蔓延开来,若无解药只怕、只怕撑不过三日。”
“来人——”盛沐泽沉声吩咐道,“请仲岳入宫。”
程少卿与韦灵已结连理,夫妻二人主动领命前去寻仲岳。皇城街上仍是一片喜庆,并无人知晓东宫发生了何等变故。
仲岳的医馆开在长安街中心,以方便全城的百姓就诊。医馆方开张两日,本该门庭若市的医馆此刻却大门紧闭着,从内透不出一丝光亮。
“仲先生——”
韦灵唤了两声见仍无应答,便将剑插入门缝将门栓斩断。随着门栓折断,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便推了开,仲岳背对着他们趴在诊桌上,手里的毛笔墨汁已干,而桌上的煤油灯也已然燃尽。
程少卿与韦灵相视了一眼,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三步上前将仲岳的身子翻了过来。
“嘶——”
饶是见多了伤亡的韦灵也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仲岳的身子已经冰冷,七窍流出的黑血晕花了苍白的面容,显得尤为可怖。
“这当如何是好!”韦灵担忧地喃喃道,程少卿双手支起仲岳的身子,将他放至草席上,“将房内的药悉数带回去给魏兄看是否用得上。”
“好。”
程少卿雇了辆马车将屋内的瓶瓶罐罐悉数装好,而韦灵则搬出了十数本医书,最上面一本里夹着的是仲岳临死前所写的十来页新发现的草药效能。她虽看不懂这些东西,但或许魏清河能从中找到什么破解断肠草的方法。
店家听闻声响从隔壁间出来,不意却恰好撞见了仲岳可怖的死相,连连阖眼念“阿弥陀佛”。程少卿将一切装点好后,从腰间两锭银子递与店家,“仲先生便麻烦店家找个地方葬了吧。”
“是、是。”
店家接过沉甸甸的银子,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还以为神医租赁了他的店铺能给他带来好运,不料却触了个大霉头。
第46章 夫妻同体
救人争朝夕,程少卿所雇的马车不过个把时辰便到了东宫。盛沐泽无心细究仲岳的死因,一心守在南歌榻前,而魏清河并众太医则至偏殿研究仲岳所留下的医书。
一晃便过了两个昼夜,南歌的身子愈发孱弱,其间醒来两次皆不过片刻又昏迷了去。而太医们两个昼夜则未曾阖眼,翻遍仲岳留下的医书却仍无所获。仲岳临死前所留下的药草功效不过是些延年益寿之法,延得了常人的命,却救不了将死之人。
随着一声“吱呀”,盛沐泽推开了偏殿的门,神色冷清地扫视着围坐一圈的太医。太医们脊背一阵发凉,正想着告饶,却听盛沐泽极疲惫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无奈,“你们回去吧。”
距三天之期仅剩半日,适才南歌再度沉睡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他们都散了吧。”
话里的无力感令盛沐泽心痛,他也只能双手紧了又松,缓缓说了句“好”。他虽不信任太医院的那些草包们,魏清河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两日半既是找不出解药,这断肠草之毒怕是无解了。
太医仿若得了赦令一般,连连道,“是、微臣告退。”
众太医退下后,偏殿只余魏清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