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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蝶显然缓过了神,一把推开梧言,收拾好心绪,步履匆忙地去开了门。
几名身着渑州军服的人站在门外,其中一人提着幅画像。
“姑娘,见过画上的人吗?”
凤尘蝶一定睛,这画上的人不正是梧言吗?她却故作疑惑地问道:“兵大哥,这画上的人是谁啊?看着有点面熟。”
那几人一听有戏,欣喜道:“这是平城主,怎么,你见过?”
凤尘蝶眼睛一亮,“哦,我想起来了,他曾来过我家,找我讨了些药材,我看他有伤,好心给了他一些。不过这都十几日过去了,现在他人在哪我便不知了。”
那几人眼神中闪动的光暗了暗,应了声“谢”便转身离去。
凤尘蝶回到屋中,见梧言一脸正色地平躺在床上,拱手道:“平城主,久仰大名,不想我们同居多日,时至今日我才知您身份。和一个大人物一同生活了十余日,还被他轻薄挑逗了一番,我这魔生过得很是圆满、很是丰富多彩啊。”
梧言的面色黑了黑。
“算了,不打趣您了,您该想想以后怎么办,他们都找上门来了,您必须想好应对之策。”凤尘蝶也板起了脸。
“如今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等我养好伤后,带你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你随我去平州,我定会护你一生周全。”
“又来了,平城主,小女子都说了多少遍了,小女已嫁人,除非我的夫君身死,否则我不会改嫁。当然,他不会死的,他那么强大。只要江湖还有他的故事,他就不会死。”
“你那么爱他?”梧言眸光微冷。
“谈不上爱不爱的,总之身为女子就要遵守妇道,我不会和你走的。”凤尘蝶摇头。
“他把你独自扔在这里,显然是不会再要你了,你便如此甘受妇道二字的桎梏?”
“甘愿。”凤尘蝶咬了咬牙,不等梧言再说话,转身出了屋门。
来到屋外,凤尘蝶的面上终于显露出内心的悲伤,她抱起双膝,在屋檐下嗫嚅着。
她不是不想跟他走,她只是不敢确定他的话是存着几分真,又带着几分假。若眼前之人不是平城主,而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她绝不会受“妇道”二字的桎梏而放弃眼前伸手可得的感情。
他们这十余日确是做出很多夫妻间才有的举动,他也发现梧言竟可以让她在短短数十日对他产生好奇。他像一个乖乖的听从妻子命令的好丈夫,让她恍惚间产生了错觉,她开始想进一步了解他,直至今日对她的撩拨更让她对他产生了情愫。
但她仍不会跟他走。
只因她渴望一份平淡的情,没有任何多余的背景和钱财,只有纯真的情。而这份情,她想他给不了她。
哪个城主不是妻妾满房,更何况像这样又有金钱又有地位的人,大多都是玩厌一个再换一个,总没个定性。她不想待在这种男人身边,与其这样倒不如找个普通人嫁了。这样倒可以共赴白头,不离不弃。
再想想九年前,梧言一道纳妾之令更是令她担忧,纳妾说明这个男人还是有几分花心的。是,他现在身边没有女人,但那不是他天生倒霉,没人愿意嫁他吗。若可以,指不定他现在也是三妻四妾的了。
说到底,凤尘蝶是不确定梧言是否只会钟情于她,不过按这个相遇的天数来看,多半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宁愿为他守身一生,也不会到他身边去,让自己的后半生尽受伤心之苦。
但即使她对他否定了这么多,总有一点她无法否认,她也在这短短的数十日对他生了情,至于情从何来,她不知,或许是这一世缘分使然。
她在屋檐下落着泪,听着一宿的虫鸣,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她才小憩了一会儿。待醒来时,朝晖刚刚洒满小院,衬得凤尘蝶的心情也缓和不少。她来到厨房,忙活起早饭来。
待她做好了饭,便如往常般叫了几声“梧大哥”,但没人回应。她叹息道:“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他昨日也伤心过度了?罢了罢了,哄哄他便好了。”于是她进了门。
可屋中已空无一人,凤尘蝶一时呆住,不禁有些心慌。她扑到床边,只见一张孤零零的纸落在床头。她缓缓伸出手,抓起那张纸,慢慢展开。
”凤姑娘,见字如面。今朝府中有事急回,见姑娘酣睡未醒,不忍打扰,故留此书一封以告知,见谅。此些时日于姑娘居处叨扰,实在抱歉,吾已留银两于枕下,记收。但愿此生再不相见,如若再见,便是缘分使然,吾必娶姑娘为妻,姑娘勿再推脱。梧言亲笔。”
凤尘蝶读到最后,唇角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