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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太子无情挥开,“闭嘴。”
太子妃心知,自己方才出言,惹得闻擎趁机发作,落了太子的面子,让太子对她不满了。她不敢再劝,含恨垂下头。
都怪那不识好歹的闻擎!
太子妃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太子为何这般捧着闻擎。
若说是捧杀,荣王如此愚钝,太子还一味宠着,才是真的捧杀。而闻擎看着,就同野狼崽子般,野心只会越养越大,何必这样纵着?
太子妃思绪纷纷,一时没注意坐在自己身旁的太子。太子醉酒失手,竟摔落了杯盏。
“哐当”一声脆响。
正值杂艺团退下之时,阖场安静,这声响极为突兀。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向太子。
与此同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慌慌张张走上前,“禀陛下,郑大人来了。”
太监话音刚落,篝火宴上,便闯进五名言官。
他们被侍卫拦在入口,为首的谏议大夫郑丹大声唤道:“陛下,臣郑丹求见!”
皇帝一听是郑丹来了,头疼不已。
他没想到,出来狩猎寻乐,还要见到那几个言官,只好扬了扬手,“让他们进来。”
郑丹一进来,就与其余四名言官齐齐跪在地上,向皇帝行了个大礼,“臣郑丹见过陛下。臣万死,在此请求陛下,严惩太子,还黎明百姓一个公道!”
原来,太子妃处置了阮星后,对外宣扬,是因梅良媛下的毒太狠,阮星才不治身亡。
阮家听闻这个消息,悲痛不已,认定梅良媛是杀人凶手,冲进了梅家,非要讨个公道。
梅家也死了姑娘,还是已经当上太子良娣的,前途无量的姑娘,他们同样记恨阮家。
两家争执不下,意外中,梅良娣的母亲说出阮星是太子禁脔的事。
阮家人不信,仍是闹个不休,谁知一来二去,竟真在梅家,发现了阮星被太子猥亵的证据!
这下,可是炸了锅。
阮家拼着滚钉板,踩火石,也要告太子。
一时间,皇城中流言四起,甚嚣尘上,谁都知道了太子猥亵幼童,迷恋幼女的事。
全皇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太子有位宠妾梅良媛,年仅十三,生得更是宛若幼女,他还残害了长子年仅七岁的伴读。
言官们得知此事,又听闻皇帝为太子遮掩,拼了老命,策马赶至浒嘉围场。
他们都是文官,赶路赶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还要跪在地上,苦苦劝谏。
堂堂太子,竟有如此癖好,成何体统?皇帝为太子遮掩,更是不妥,会令天下百姓寒心。
郑丹跪伏于地,请求皇帝严惩太子,还阮家,还百姓一个公道。
他还算克制的,言官中有激愤者,直言太子不配为储君,力求皇帝,废了太子。
皇帝大为光火,觉得这些言官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言官们个个慷慨陈词,激昂愤慨,颇有不逼得皇帝重罚太子,就不罢休的气势。其中有位言官,见皇帝迟迟未作决断,竟要触柱明志。
还好被坐在柱边的赵小侯爷拉了回来。
场面混乱不堪。
太子面色阴沉,含怒瞪向太子妃:阮家那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太子妃被责怪,也是有苦难言:事情一出,她立刻就派人去阮家安抚,还送了重金。宫人传回的消息,明明是阮家已经收了钱,安分守己,不敢再多说什么。谁知他们会突然闹起来?
原本气氛甚佳的晚宴,此刻变得尴尬而僵持。
皇帝坐在上首,终于开口,“够了。”
郑丹登时住嘴,偏偏还有一位左拾遗蔡珲,正说得愤慨,仍直言道:“荣王为嫡,齐王贤明,哪个都比太子更堪当大任!”
皇帝忍无可忍,沉声道:“蔡珲妄言,拖出去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言官有劝谏之责,滥杀或者随意责罚言官,会损害皇帝的贤德之名。几位言官,就是认准皇帝看重名声,才敢这般直言劝谏。
此刻几人见蔡珲被重责,一时皆是呐呐,不敢再言。
唯独郑丹,仍是铮铮铁骨,跪在御前,“请陛下严惩太子,臣等愿以死相谏。”
他这一说,其余几位言官亦纷纷跪下,说自己愿以死相谏。在场朝臣见状,陆陆续续也跪了下来,附和郑丹。
皇帝无法,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拖出去杖责,为了安抚百官情绪,只得下了决断。
“既如此,便撸去太子全部职务,在东宫禁闭思过一年,不许上朝参政。待一年后,观其思过结果,再作决断。”
在场众人都知道,皇帝看重太子,这已经是皇帝的最大让步。
郑丹等虽耿介,却不是蠢的,立刻见好就收,赞颂皇帝英明。
皇帝心烦,令郑丹等都退下。
此情此境,太子无颜再装作无事发生,以身子不适为由,匆匆告退离席。太子妃亦赧然,随之离去。
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