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叶婧透过人形墙孔将池塘边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堂堂陈国帝姬被长姐打成这样竟然无人敢阻止，你们陈国后宫可真是吃人的地方。”秦昭在燕国之时对陈国皇室成员有过全面的了解，外界传闻成果大帝姬叶嘉是一个高贵优雅天资卓绝的术者，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这般狠毒。

    “任何一个国家的后宫都是吃人的地方。”叶婧从秦昭身上滑下来，负手道：“天底下后宅之中的腌臜事多了，有些事就发生在你们眼前，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看着那个负手而立的小小身影，秦昭眉头深锁，背对叶婧的他像一座高山一样，沉稳睿智。

    陈国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自兄长秦阳去世之后秦昭就看透了那个脏污纳垢的后宫，他求了一年，终于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求得特许进入军中锻炼，一去就是九年，因他战功卓越，燕帝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封他为晋王。

    在燕国，但凡是封王的皇子皆失去皇位的继承权，秦昭早早封王好似燕帝下的暗示，须知，燕帝子嗣单薄，除了秦阳和秦昭之外并无任何皇子，只有三个公主，秦阳早逝，燕国迟早都会由秦昭继承。

    但燕国的部分朝臣看到燕帝对仲公子这般喜爱，难免会有些想法，因此，秦昭的地位十分尴尬，不过秦昭本人并未有任何不适，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反叛势力都是纸老虎。

    因燕帝子嗣单薄，除了仲公子外，秦昭和自己的姐妹感情不错，他第一次见到姐妹相残的情形，心中十分震惊。

    “这真的是叶嘉的幻境？”秦昭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腰的小人十分怀疑这其实是叶婧的梦境却无法确定，因为，那个被虐待的小姑娘叫叶蓁。

    叶婧轻车驾熟的在暮云宫中转了一圈，最后才慢吞吞的解释，“不出意料的话，这是叶嘉的梦境。”

    她记得，自己被叶嘉打得半死沉入水塘后自己的父王，凌仙宗的傀儡皇帝叶旭从宫人嘴里听到叶嘉大闹暮云宫的事便匆匆跑来，他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小女儿，而是来确定这个可有可无的小女儿有没有答应上凌仙宗的。

    当年只有十岁的叶婧便是从此是开始恨陈国皇室的，他们虚伪无度冷漠无情，自己的父王也是一个卖女求荣的人渣，她恨凌仙宗，恨这个虚伪的国度，恨自己为什么生在这个国家。

    自己最狼狈的时刻秦昭完完本本看在眼里，此时叶婧的心情十分复杂，特别是看到秦昭眼中的震惊和心疼和怜悯之后更是觉得烦躁。

    秦昭在得到叶婧的答案后并还没继续问下去，而是将目光转向大殿外的池塘边上，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捞上来的小姑娘正趴在雪地上，她嘴唇冻得青紫，脸已经僵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就要破土而出，秦昭心头一沉，他眉头皱成川字，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这是梦境，他的愤怒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

    最让秦昭觉得愤怒的是，那个小姑娘背上还扎着极快木屑。

    木屑深深扎进她的背脊，她淡薄的衣衫贴在伤口上，疼痛和寒冷使她瑟瑟发抖，她身边站着一个和她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男人锦衣狐裘和她淡薄的衣衫形成鲜明对比。

    那个男人安抚满面怒容的叶嘉，他看叶嘉的眼神温柔似水，他正是陈国国君。

    陈帝安慰好爱女，并许诺更多赏赐之后终于将眼神转向趴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的小姑娘身上，他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一样审视她，“逆女，孤听说你长姐前来探望你，你不但不知感恩还出手伤了她，可有这事？”

    小姑娘听到陈帝语气中的责怪，鼻尖一酸，她憋住委屈的泪水，忍住背上刮心的疼痛倔强的抬起头来，哽咽道：“父王可知道我为何要朝叶嘉出手？她竟然要我侍奉摩羯老祖，我也是陈国的帝姬啊，这一千年来陈国皇室再依附凌仙宗而存，也没听说过皇室中人有给人做禁脔，拿去给那个念头**去练邪功的皇子公主的，这对于皇室来说，是奇耻大辱！”

    小姑娘原以为，自己尽管不得父王所爱但终归是陈国皇室，他不可能不顾及宗室的面子将自己送到凌仙踪，此时，陈帝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委屈的双眼里饱含希冀。

    哪晓得，陈帝淡淡的扫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幼女之后，满不在乎道：“孤也是为你好，但凡是皇室中人都必须习术法，与其让你的资质在小宗门埋没，还不如将你送到凌仙宗，那才是玄门正道。”

    说到这，陈帝咳嗽两声，笑道：“你凌仙宗是孤做的决定，不可违抗。”他为登基之前也师从从凌仙宗，尽管陈帝知道摩羯老祖的名声已经烂大街了，但是为了长女的前途，为了长女梦寐以求的纳海琉璃瓶和自己的地位，牺牲一个微不足道的皇室公主，值。

    听到陈帝这番话，小姑娘终于憋不住委屈的泪水，她看看高高在上的叶嘉，再看看有些不自在的陈帝，大声哭道：“叶无极，我也是你的女儿啊，我是宗室族谱上元嘉公主叶蓁，你这样做良心会痛吗？！！！”

    “卖女求荣，你不是人！”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