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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中间,抹油固定,算是“地方支援中央”。
    在飞飞的直播镜头下,他不慌不忙地微笑着,朝年轻的粉丝们挥手致意。
    佟彤依稀听到一句:“……这次报告的内容嘛……恕老施不能提前透露。但能肯定地告诉大家,绝对是能引起学术圈地震的……俗话说旁观者清,我这几年啊,算是看出了不少科班出身研究的弊端……”
    佟彤一翻会议手册,果然,后天有个赞助商特邀嘉宾施一鸣的报告,是他最新的学术论文,题目只是简单的“论一桩新发现”。
    还真是神秘感做足啊。
    她决定空出时间去听一听。
    对了,飞飞的一场直播也提醒她了,这次还带着文宣任务呢。
    于是佟彤也登录微博,开了个小直播,宣布:
    “领导让我来跟大家宣传一下这个年会,接下来的一周是强行科普时间,有啥问题快问,酒店里全是大佬!”
    年会第二天开始,佟彤忙得脚不点地。
    她当嘉宾的那场研讨会级别不高,参会者都是年轻人,讨论气氛很是欢快,一个上午马上过去;下午又去参加了另一个古画修复的讨论组,交流“南派”和“北派”修复方式的优劣。
    佟彤发现,许多在故宫已经熟练应用的技术,在有些兄弟博物馆并没有得到普及,或是只局限于理论学习阶段。而相应的,有些地方上流行的技术,故宫人员也并不熟悉,急需取长补短。
    讨论太热烈,她说着说着就有点脱缰:“这种胶……嗯,不是我说它不好,但越是古旧的书画,越是不喜欢这种粘合方式,怎么说呢,对他们来说很不舒服,因为……”
    她赶紧住口,脸有点热。这个“不舒服”是娇娇曾经朝她抱怨过的。
    讨论组里的人都哈哈笑起来:“佟女士很善于用比喻啊,一定是工作时太认真,把文物都当宠物了……”
    “不是宠物,是朋友。”忽然后排有一声发言,“把文物当朋友,文物也会感受到的,他们也会给你反馈,帮助你调整双方的相处模式。”
    研讨会的众人都是一愣,齐齐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一个丰腴小巧的美女,全身运动装,脖子上挂着个旁听证,笑眯眯地朝佟彤招手。
    佟彤开了好一阵小差,朝娇娇连使眼色,意思是你怎么来了?
    研讨会上其他人对娇娇的修辞方法大感新鲜,纷纷笑道:“你看看,就连外行都知道,修文物要用心。”
    一个陕西历史博物馆的研究员点头同意:“你还别说,修文物是真能修出感情来的。我这三年一直在修同一件青铜鼎,开始只是把它当个黑乎乎的工作对象,莫得感情的那种。可相处的时间久了,它的每一平方厘米我都摸得熟了,眼看那花纹一点点恢复出来,我就忍不住想,它浴火出炉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在古代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经历了哪些战火,在地下慢慢锈蚀的时候会不会难过……就跟一个不会说话的家人一样。哎,不怕大家笑话,我老婆都吐槽,说我在博物馆里养了个小的……”
    众同行们哄堂大笑,很多人表示心有戚戚焉。讨论的内容逐渐从专业技术过渡到情感升华,最后在热泪盈眶中收场,手拉手相约去聚餐。
    佟彤趁乱挤到娇娇身边,轻声问:“怎么在这儿啊?”
    娇娇得意地说:“川藏线原路返回,正好碰见这里开会,来看望你咯。”
    甚好,都知道先混个旁听证再进场了,看来这一路艰辛下来,娇娇傻白甜成长不少。
    她最终没有看到禄东赞,但终于第一次得见自己心向往之的洁净天路,外域风情看得她目不暇接,也相当于间接探访了一下禄东赞的出身之地。
    因此她也算是得遂所愿,手机里存满照片,没事就拿出来温习。
    娇娇又道:“咱们不少朋友也都来了,大家都在找你呢。”
    佟彤双眼睁大:“大家、都?”
    娇娇笑了:“群里都通知了,你不看微信的吗?”
    佟彤摇头:“会议开始就手机静音了。”
    她摸出手机,消息灯闪得她眼花缭乱。
    这时候是上午11:50,不同会议室里的其他活动也先后散场了,与会者和旁听观众陆陆续续地出门觅食。
    娇娇在满走廊的后脑勺里寻觅一阵,伸手一指:“瞧!”
    “传统造纸技艺与纸质文物保存”的报告厅里刚刚散场,做报告的老教授拿起手巾擦汗,连叹“后生可畏”。
    刚才的观众自由提问环节,一个戴金丝眼镜的青年学者接连问及了几个学术界至今无法解决的重磅难题,问得那老教授左支右绌,冷汗连连,一番口舌之辩下来,竟而灵光闪现,赫然开辟了新思路,让那老教授惊喜欲狂,差点在讲台上跳广场舞。
    他赶紧让学生追上去,截住那个“青年学者”:“请问您是哪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