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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镇的面色却平常得很,魏太后这些年大大小小做了不少寿,再多的孝心也该厌倦了,何况魏太后期待的未必是皇帝儿子的孝心——可惜邺王远在封地不能赶回,委实引为憾事。
林若秋蔫头巴脑跟在他身后,一边服侍他穿衣,一边略显紧张的问道:“陛下待会儿定会过来吧?”
楚镇望着她笑,“自然,你怕什么?”
她还真是怕咧。虽说林若秋并不认为魏太后气量狭小到如此程度,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没脸,可人都是越老越古怪,她家中的老太太就是个例子,到了魏太后这把年纪地位,更没什么可顾忌的。
楚镇揉了揉她的脸,如同做包子那样捏出褶子花来,直至林若秋濡白丰嫩的脸颊成了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这才满意松手,“放心,朕不会耽搁太久,等朝中的事一毕,朕就去长乐宫中给你做伴。”
林若秋举起衣袖揩拭颊边红痕,心道这位皇帝陛下越来越爱动手动脚了,是因为那方面得不到满足,才借助这些恶作剧的行事来发泄**?真是孩子气!
况且什么叫给她作伴?明明是皇帝老娘的正日子,她不过是个凑热闹的,简直本末倒置。
尽管如此,林若秋还是乖觉地应道:“那妾就只管恭候陛下。”
万一魏太后突然发难,她也不至于没个臂膀,除了眼前的男人,还有谁能替她做主呢?
楚镇瞧见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不免坏心大作,又揉搓了她一顿方才心满意足离去。
林若秋只好坐到梳妆台前再补些脂粉,得亏她今日起了个早床,还有时间修整,不然等会儿衣衫不整发鬓凌乱地去往长乐宫里,只怕魏太后登时便要大怒,误以为两人清早便干些不要脸的勾当——呵呵,楚镇若真有如此本领,她老人家才该谢天谢地呢。
红柳早就挑了几件新制的宫装供她挑选,道:“美人,太后不喜狐媚妖调之辈,您不如打扮得朴素雅洁些。”
林若秋略一思忖便摇头,“不可,太后的寿辰,我打扮素净可成什么人了?”倒像是故意咒魏太后死一般。
且今日为着热闹,众嫔妃一定会盛装出席,她不想过分触目,还是随大流最保险。林若秋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件藕荷色的缎裙,她在宫里这几个月养得比家中白了许多,愈发显得明眸皓齿,顾盼神飞。
红柳由衷赞道:“都说魏选侍姿容绝世,无人能出其右,可照婢子来看,美人您好好收拾一番也不输给她呢!”
林若秋只笑了笑,不以为意。她当然知晓自己是美的,可是拿去跟魏雨萱比较就太自不量力了。且魏雨萱是清雅绝伦、谪仙一般的人儿,她自己的气质却更偏世俗一些,是带着袅袅烟火气的。
大约因为这个缘故,皇帝才更偏爱她些——谁叫这男人胃口太差,魏雨萱那样的绝色对他而言是石头,根本消化不良,林若秋却是入口即化的奶油蛋卷。
思及此处,她仔仔细细照起镜子,发觉颈子上有一个吸啜出的红痕怎么也遮盖不去,只能将领子拉得稍稍高些,心里暗骂臭男人,这种日子还净给她找麻烦。还好林若秋早就过了拉拉小手就能怀孕的年纪,否则楚镇见天儿的缠着她不放,林若秋还真会以为自己中招了。
想必是不会的。她低头按了按依然紧致的腹部,心底却莫名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这月事迟得也太久了,该不会是某种病症的预兆吧?可惜她派人三请五请,黄松年也不肯来,这老狐狸大概是决意装病到底了。
无奈之下,林若秋只得收回思绪,嘱咐绿柳等人留下看守,自己则带上红柳直奔太后寿宴。
长乐宫中已乌泱泱的攒聚了一大堆人,安然一见她便绽开笑脸,小刺猬一般从五光十色的衣裳中挤过来嘘寒问暖。
林若秋问她,“这会子谁在太后跟前?”
安然朝屋内努努嘴,“左不过是那几位。”
谢贵妃与赵贤妃都是要脸面的,纵使要讨太后她老人家的好,大庭广众之下自不可能显得太过谄媚;魏昭仪乃太后的内侄女,平日里来往颇多,这时候更不必假做亲热;余下的几位婕妤与美人就没太多顾虑,只管巴结奉承,反正太后能听得进最好,听不进也没啥损失。
此时正是好时机,不然等会子人都簇拥上来,再送礼就显得太过刻意了。林若秋遂告别了安然,让红柳将丝囊包裹的贺文捎上,娉娉婷婷上前向魏太后致礼。
一旁的高思容见了她便有些不自在,找了个借口讪讪进去,没敢出来——可见魏安这位御前大太监做事多么厉害,经他一番震慑,高思容再敢来招惹林若秋,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
至于钱婕妤的气焰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尽管她在皇帝那儿没讨到好,却无形中投了魏太后的缘。方才她仅仅送了两个亲手制的香袋,魏太后就将她夸得如一朵花般,还命人专程将香袋放到枕下安眠,这般重视与抬举,难怪钱氏洋洋得意如一只开屏的花孔雀般,早就乐得倒三不着两了。
魏太后难道没听说日前钱氏在太和殿外碰了一鼻子灰的事么?凭她的眼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