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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信这个,他自己却不讲究这些,又怎会专程去求一样道家的符咒?
看那符咒的式样,与自己的恰好是一对,林若秋不禁有个大胆的猜测,皇帝只怕是当成情侣款来使的,难得出去一遭,总得留下东西以作纪念。再看楚镇耳朵尖红红,林若秋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脸上微有些囧,她是不是该给皇帝送些同心结之类的玩意?那样子总会好看些吧,也比这土里土气的符咒要强。
可惜她的针线活实在拿不出手,看样子得请个能干的绣娘跟着学一学了。
林若秋默默回到座上,心头蓦然有种情窦初开的甜蜜滋味。别人是先看见海的图画,后看见海,她却是先生了孩子,后知道爱,人生真是一件复杂的东西啊。
魏语凝伤势虽重,万幸也只伤在肩臂,并未牵动脏腑,但行动仍无法自如——她那条左臂差不多算是废了。
林若秋在她清醒之后亦去探视过她,魏语凝只温婉而笑,“听说妹妹平安诞下无忧公主,姐姐未能亲自贺喜,委实过意不去。”
她眼中满是真诚的祝愿,可林若秋反而愈发警惕。她并不擅长心机谋略,但却有一种天生对于危险的直觉。面前的女人尤其令她觉得危险。
但自从那天之后,魏太后仍是表现如常,并未与这位侄女出现过多隔阂,可知魏太后调查的结果并未有异样:就算她真有疑心,可谁会牺牲一条手臂来图个救人的美名?这买卖未免太不划算。
林若秋只好作罢,人家毕竟是姑侄,哪能容她调三斡四,何况人的成见最难消除,魏太后就算不十分相信魏语凝,也未必会相信她。
横竖这回遭罪的是魏太后自己,林若秋也懒得多管了。
回到宫中,琼华殿一切如旧,绿柳早在听说仪仗回銮时就已巴巴的盼望着,如今一见了面,便拉着红柳姊妹俩说起悄悄话来。
林若秋命人将景婳带去暖阁中安置,这才叫来绿柳询问,“本宫离开的这些日子,此地可有何动静?”
绿柳挠挠头,“旁的没有,唯独贤妃娘娘派人来查探过三五回,见娘娘您迟迟未归,只得失望而去。”
林若秋忍不住发笑,这位赵贤妃也是很执着了,就那么想抚育公主么?不过像赵贤妃这样的倒容易对付些,至少她目的很单纯,能看出对方的所求,自然便能找到应对的策略;怕只怕那些反社会人格,无差别攻击的最叫人防不胜防。
林若秋想起自己路上捎带了些耳铛扇坠之类的精巧小饰物,因命红柳整理出来,送去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宫里,安然那里也留几个,无论什么年龄段的女人,对于美的追究都是无止境的。
红柳问道:“太后娘娘那里也送么?”
林若秋想了想,“太后娘娘不喜人浓妆艳饰,送些吃食过去吧。”
正好她托人弄了一袋子干制的酸枣仁,魏太后不是受了惊吓么?这个泡水喝安神最好,再有就是王厨娘新开发的一些糕点——对林若秋这个吃货而言,此举已算得上忍痛割爱,魏太后再不领受,那她也无能为力了。
其实林若秋本可以不做这些事,她称不上魏太后的正宗儿媳妇,也犯不着去拍这位老人家的马匹。魏太后再怎么不待见她,大不了不理会就是了,林若秋之所以愿意同这位太后娘娘握手言和,主要还是看在皇帝的面子,她不愿让楚镇在二者之间为难——虽则这难处完全是魏太后自寻烦恼,林若秋从没打算同这位高贵的女性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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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长乐宫中,魏太后将魏语凝叫到身前问话。见她举动艰难,胳臂上的伤处仍十分骇人,不禁叹道:“好在如今已经入秋,否则伤处该溃烂得更加厉害,现下也不知几时能好。”
魏语凝静静说道:“好不好的无妨,臣妾只愿太后您平安无恙。”
她半边头发在火中燎去了大半,如今只用一方青布裹着,失去了平日的美色,却多出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魏太后虽然动容,脑中蓦地想起林若秋那句话,冷不丁道:“那夜你为何恰巧出现在哀家禅房外边?”
虽说这回属魏语凝损伤最重,可魏太后联想到这侄女儿素来的心性,终不免有所忧虑。
魏语凝平静的看向她,轻轻说道:“母后是在疑心臣妾么?您若有证据,不妨将臣妾押进暴室,臣妾绝不敢抵抗。”
魏太后不禁语塞,她若能找到证据,哪还用得着亲自将人叫来细问?可惜查来查去,也只知道那间禅室正好挨着灶房,又逢天干物燥,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女冠忘了熄灭柴炭,才酿出这场意外。
魏语凝轻轻阖目,脸上有些惨然,“若臣妾说只是想远远地在外头看您一眼,你会信么?自然了,打小您眼中就只有四妹妹,何曾记得臣妾?”
魏太后想起自己素来重视嫡出而非庶出,固然也是道理,可对魏语凝而言到底还是太过分了吧?
心肠有短暂的软化,可转瞬魏太后想起她陷害魏雨萱之事,不由得冷笑道:“所以你千方百计要除去你四妹,就因为哀家对你的冷落?”
魏语凝重重叩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