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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受,但比起快刀斩乱麻的给她定下罪名,倒是有个缓冲的期限较好。魏太后这回几乎是牺牲自己的名誉来陷害她,林若秋不能不赏老人家一个面子,当下静静说道:“臣妾愿意领罚。”
她本来也非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更不想让皇帝难做,莫非要楚镇撕破脸指责魏太后无理取闹么?天地君亲师,若皇帝对亲妈都不尊重,世人对这位陛下也无须尊重了。
楚镇微微阖目,“既如此,先将林昭容挪去听雨楼,若误会最终得以澄清,再搬回琼华殿不迟。”
皇帝莫非要将她打入冷宫?林若秋先是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已失宠了,及至接触到楚镇安抚的意思,她才心领神会明白过来:敢情他以为琼华殿里暗藏奸细,在那糕饼里头做了手脚。
这样也好,她若搬去听雨楼,一方面能使隔岸观火之人放松警惕;另一方面,她在听雨楼有皇帝的亲卫,自然安全更能得到保证。
既知楚镇对自己并无怀疑,林若秋便一切皆安了,她最怕的就是楚镇不信自己,那她再清白也白搭。现在却好说,只要皇帝还记着她、念着她,那她总有出来的一日。
林若秋再度躬身施了一礼,便跟随魏安默然退下。
魏太后脸上不禁露出满意的神色,比起方才虚弱之状却好得多了。
赵贤妃方才看了半天热闹,始终没找到插话的机会,此刻趁机说道:“陛下,昭容妹妹既已挪去听雨楼,公主便无人照拂,不如由臣妾……”
楚镇冷冷打断她,“不必了,朕会命人将公主移去太和殿,由朕亲自照拂,方可安心。”
赵贤妃不禁傻眼,她以为经过此事,皇帝多少会对林氏有些不满,莫非他竟深信林氏是无辜的么?林氏何德何能?
怏怏别过头,正对上谢贵妃似笑非笑的眼,赵贤妃不免更加生气:这谢氏究竟有什么可得意的?横竖火没烧到她俩身上来,可两人终究也没讨着好。
不提众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皇帝脸上似乎颇有倦容,只冷冷向魏太后说了声“儿臣告退”,便大步离去。
似乎完全没将这位母后的面子放在眼里。
魏太后脸上微微僵硬了一刹,随即恢复如常。
众人见状,各自施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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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之中,魏太后凑着痰盂呕了好一阵子,直至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这才觉得神智略清爽了些。可到底是上年纪的人,哪经得起这般上吐下泻的,更别说昨儿个往茅房跑了一夜,魏太后只觉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满头满脸都是累出的汗。
崔媪只好拿棉布细细为她擦拭干净。
忽见屏风后一个窈窕的人影闪身出来,魏太后即刻重重掴去一掌,厉声道:“你给哀家的下了什么药?”
魏语凝跪在地上,并不敢捂脸,只平静说道:“只是些寻常下痢的药物,太医说您近来有食积之症,腹胀若鼓,原该如此治疗。臣妾并不敢有损太后凤体。”
魏太后冷笑道:“你倒撇得一干二净,那芙蓉酥的桐油莫非不是你加的?”
就算那林氏真有不臣谋逆之心,魏太后也不信她会在吃食里下毒,何况昨日送来的那篓酥饼魏太后碰都不曾碰过——她根本不可能接受林氏的好意,想必林氏也知道这点。
魏语凝轻轻抬头,“太后您既然清楚,方才何故还帮臣妾隐瞒?”
魏太后不禁气滞,难不成要她当面指认是自家的侄女儿想毒害她这位姑母,谁会相信?说出去不得叫人笑掉大牙?本来如今的承恩公府就像个笑话了,魏太后不能让这件事也沦为街头巷尾的谈资,那她的老脸真该丢尽了。
魏语凝唇角微弯,似乎有几分欣慰之色,“可知母后与臣妾的用心是一样的,与其咱们窝里斗让外人拣了便宜,还不如栽赃在林氏头上,横竖母后也想早日除掉她,不是么?”
“好,好,你总算肯说实话了,”魏太后颤巍巍指着她,几乎气得鼻歪眼斜,“你连哀家都敢利用,哀家就不该将你从白云观放出来。”
如今看来,魏语凝哪有半点清修的影子,倒比从前更变本加厉起来。
魏太后望见她那只血迹斑驳的胳臂,先前的疑虑再度浮上心头,“那晚走水真是意外?”
魏语凝抬眸安静的看向对面,“若不是意外,母后您又将如何?”
魏太后还能如何,人都已经回宫了,总不能再将这条毒蛇赶回去。且魏语凝借由护驾一事已经得了虚名,魏太后若再将此事拆穿,损失的却不知是谁的颜面。
“也罢,哀家从前没看出你的本事,算哀家瞎了眼。”魏太后一字一顿道,语中冷意清晰可闻。
魏语凝微笑着按住这位姑母的手,“臣妾可没说不是意外,对臣妾而言,母后的康健才是最要紧的,自然不愿母后您陷入险地。”
但这会子无论她再说什么,魏太后都不会相信了,只轻轻嗤道:“柳成章为何肯听你的话,你用了多少金银来收买他?”
魏家那位姨娘按说是没多少体己的,魏语凝仗着那么点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