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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闹起别扭,楚镇只得笑盈盈去拧她的脸,“你真是多心,朕随便一句话你都得揣摩百遍么?那朕以后可不敢和你说话了。”
说罢作势欲走,林若秋只得老着脸去扯他的衣袖。
楚镇微微一笑,反手就将她抱起扛到了床上。
这男人实在太狡猾了,林若秋承认,也是她关心则乱。现在的她对于恩宠患得患失,才会让这男人轻易逮着痛脚。
不过楚镇的气力亦不能小觑的,林若秋这几个月哪怕不曾胡吃海塞,体重也是蹭蹭的上涨,少说也有一百几十斤的样子,楚镇却轻轻松松就能将她举起,她若是能有这样的气力该多好。
林若秋只羡慕了一会儿就不羡慕了,比起当一个身强力健的男子,她宁愿托生为女子,起码有那么些花色繁杂的衣裳可以穿,不像皇帝来来去去就那几件,看着着实单调得很。
好在楚镇人生得俊,哪怕只穿着一件简单纯色的亵衣,亦是眉目如画。林若秋躺在他身侧,忍不住偷瞟一下,再偷瞟一下,如果可能,她还想摸一摸皇帝的脸,看是否像嫩豆腐一样滑——魏家人的宝贵基因啊。
楚镇很快发觉了,反手就将她堵在床头,欺身压近,“你在引诱朕?”
“绝对没有。”林若秋矢口否认。就算她真有那么点意思,也没打算对楚镇做啥坏事——尤其是那种“坏事”。
楚镇冷哼一声,方始将她松开,粗声粗气的道:“你最好老实些。”
林若秋听着他略微急促的喘息,也觉着自己太过火了,因将被子朝上拉了拉,遮住胸前风光。看来皇帝这些时日也在极力按捺自己,她还是别坏了人家的定力才好,会遭天谴的。
两人静默地并躺了一会儿,楚镇蓦地问道:“朕听说你宫里多了个人?”
林若秋愕然,“陛下如何知道?”
这话她就在谢贵妃跟前简单提了一嘴,没打算劳师动众,只说思念家中姊妹,才请来小住个两三天。谢贵妃当然不会多事去告诉皇帝——若宫中有两位姓林的妃子,那她这位贵妃娘娘可真得头疼了。
林若秋继而想起,皇帝在琼华殿理当布置有眼线,难怪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至于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亦或是满足窥视的私欲,就不得而知。
楚镇轻轻瞟她一眼,“你若要整修宫室,朕可让尚宫局派人过来,不必碍于面子。”
林若秋便知自己给林若夏下马威的举动已被他知晓了,因趁势往他臂中钻了钻,曼声道:“陛下觉得臣妾此举不妥?”
当然是不妥的,一个姓的姊妹,怎可内斗起来让外人看了笑话?魏语凝跟魏太后那样暗流汹涌,面子上照样和和气气的,谁叫她们是一家子呢?背地里怎么样都无妨,可当着外人,她们的荣辱利益是一体的。
林若秋很清楚,自己的做法有些不顾大局,甚至太失风度,不得不说,她就是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甚至从林若夏懊丧的面容中,她还能体会到一种公报私仇的快意——小的时候林若夏倒是常常给她气受,厨房里烤好的点心,林若夏总会多拿走她那份,裁缝铺里送的衣裳,也往往是林若夏先挑好,林若秋只能拣剩下,偶尔得了一两匹花色新鲜的料子,想着过年能出来显摆,也会被林若夏偷偷剪烂。自然,长幼有序,她很该让着林若夏才是,可类似的事多了,林若秋也来了脾气,曾经她就与林若夏因一件小事大打一架,两败俱伤,林若夏哭哭啼啼的跑去找林耿告状,林耿捧着爱女破了点皮的手腕心疼得不得了,林若秋被撞下台阶,背部满是青紫淤伤,不得不卧床休息了三日,后来又被罚了三日——林耿只看得到林若夏的伤处,却看不到她的。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大概林若夏太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屡试屡效。后来她再来寻林若秋的麻烦,林若秋就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银剪子,扬言同归于尽,才算吓退了她——倒也不全是假话,那时候的林若秋个性里尚有偏激的成分,也许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现在的她当然不会犯这种中二病,人总要成长,也需学得处事圆融,儿时的那点不愉快自然也就选择性的遗忘掉了。若非这回佟姨娘作妖,林若秋也没打算拿这母女俩怎样,只是林若夏这回自己非要上门来打脸,她索性令君如意。
楚镇望着她愤愤不平的脸色,忽的扑哧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牙齿。
林若秋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拧了下,恼火不已。人家在这里大吐苦水,他还笑得出来,有没有半点同情心?
她那点力道在楚镇看来就和挠痒痒一般,自然丝毫不觉得痛。楚镇只轻轻避开,颐然道:“朕哪是笑话你,朕实在佩服得很呢。”
拿着裁衣裳的剪子去跟宿敌作战,这是话本子看多了,把自己当成侠女了吗?楚镇回想一阵,嘴角再度弯起。
林若秋没想到自己幼时难得的壮举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也懒得去计较了,只伸出小拳头捶了捶男人胸口,恨声道:“您哪里懂得女儿家的心事?女子之间多的是不见硝烟的战场哩。”
楚镇或许无法体会,可他却懂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