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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剖肝之意已涌出胸腔。
    “永安,你既然知道,为何,为何这些年从来不见你向父皇母后倾诉陈情,父皇驾崩之后也不见你联络臣下谋反?是否,是否你对我也有一丝……”
    语音随着永安的回身而不得不暂且断绝。
    四目相对,新帝眼眸中仿佛有一簇火,想要把她燃成灰烬。
    永安缓缓走近新帝,他怔在原处,没有后退。而当她突然拔下银簪抵住他的脖颈之时,他已退无可退,索性将攸关性命、江山社稷统统交到她手上。
    银簪尖锐清寒,却半分未减他眼眸里的火热。
    永安稍稍用力,银簪已刺破肌肤,一丝鲜血急迫地涌出。
    “虽然我们姊妹自幼在一处,但我知道你总是对我格外好些,有什么好吃的好顽的,明面上是各个都有份,内里早就留了好的给我。我也知道我那两个兄弟并不如你,虽说你是外祖家的后嗣,并非父皇母后亲生,文武才略却更像父皇。”
    随着银簪更深入血肉,彻骨的疼痛倾袭而来。
    “可是你为人太狠,手段太毒!你一早就在千秋基业和儿女情长之间选择了前者!既然早已抉择便不要拖泥带水,也不要再多问,那样只会害人害己。”
    永安言罢收了银簪,后退两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愿皇兄求仁得仁,早日功成名就,开创万世不拔之基。”
    永安收敛衣袂,再次转身离去。
    新帝未顾得上血染衣襟,扬声道:“朕不信。朕还记得那一日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你对朕说,余生请朕好生护着你。朕记得你那日穿着一件碧色的衫子,与水中新发的荷叶一样。朕不信你没有……那天的话你不记得了吗?”
    “如今我记得的只有刘承佑屠戮我兄弟姐妹的那一天,再不记得什么别的日子。即便是说过什么,也许是我太小,也许是我太怕。总归不是皇兄想的那样。”
    新帝的声音颇为凄凉:“那为何方才你明明可以立即杀了朕,却又没有?”
    永安背对着他,平视着地宫门上的青铜兽,语气平缓淡然:“你是母后的至亲,当年的我不想看到母后伤心,在儿女与母族之间做权衡取舍。况且,大周的江山总要有人承继,乱世没有明君,只有枭雄。如今的我与父皇一样,并没有其他的更好的选择。事实仅此而已,并无别情,你不信便罢了。”
    地宫铁门开启,复又合上。
    地宫里面晴光乍现,复又恢复原状。
    新帝回过神来时,永安已不知步出门去了多久。
    此刻他方才想起,仍有一句“保重”未说出口。
    罢了,罢了,但愿门外的戍卫统统按律低着头,不曾看到他血泪纵横的惨状。
    在外,他是不可一世的天纵英才,一代帝王。此时此地只是一个伤心之人。
    新帝用冻僵的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重新端正地跪在先帝灵柩前。
    那如生身父亲一般慈爱恩惠、谆谆教导之人便从此长眠于此处了。
    曾经他是郭琮,此后他又是柴琮了。
    愧悔是难免的,所幸失去的那一切与收拾河山的雄心壮志相比,仍然值得。
    多少年后,北宋才堪拜相的名士晏殊写道:“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而此时刚刚登临帝位,急于施展拳脚的柴琮还没能明白。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栏杆。
    ☆、第八十章 三关六试(下)
    幼薇毫发无伤,想必还是因为当初的玲珑骰子。目前所知,玲珑骰子除了能够李代桃僵,能让人百毒不侵,嗅觉、味觉、听力都比常人敏锐,还能有一副刀枪不入之身。而且幼薇自从练习了柳如烟留下的心法口诀,修为增进神速,一日千里,只怕也是玲珑骰子的功用。
    庾遥尚在查看幼薇身上是否有丝毫损伤,温苍率先冲到持刀的汉子跟前,抬手就是一掌。
    那汉子本就受了伤,又生生受了温苍一掌,便躺在地上无力起身。
    温苍近日与庾遥一同研习瑶瑟秘录,更兼有柳如烟传授的精简要义,已达成十二层中第九层的境界。温苍的父亲温举凡在遇到柳如烟之前仅仅达到了第八层的境界。
    瑶瑟秘录是温家祖传的内功心法,中有一个拆筋腐骨之术,轻可以废掉对手多年所习之功,重可以使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可以逆用,替人疗伤,但是唯有达到十层之上才能运用自如。
    庾遥见温苍将那汉子打倒,仍要出手,心知他气愤难平,脱口而出道:“温兄,罢了吧!”
    温苍道:“我等前来应试,为的是风月无边,可你这厮不等数到三声就砍,分明就是存心不良,故意寻麻烦!今日若是饶了你,他日难保你不会再去害别人。”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废掉了那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