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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西科尔公爵的次女,故皇后的外甥女,自然也是金枝玉叶。在她出阁之前,家里还有一个亲生姐姐——这个人正是杜芭斯卡凯特西科尔。不得不说,西科尔姐妹真真是性格迥异:姐姐杜芭斯卡果断厉害,性情有时很是急躁、往往不拘小节,大有一番“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的君王气势,且独立性非常强,出阁嫁与北域娜达丽森林的德尔顿勋爵后,也总是辅佐丈夫,为其出谋划策;而妹妹罗莎琳德是个不折不扣的内敛温柔的大家闺秀,很少关注家庭之外的事情,善于达理家事。结婚之后,父亲主外、母亲主内,倒也将整个依琴那庄园的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彼时我已有3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哥卡奇克莱蒙、二哥卡洛克莱蒙、三哥卡森克莱蒙以及姐姐戴安娜海丁克莱蒙。大哥比我年长10岁,二哥比我年长6岁,三哥比我年长5岁,姐姐比我年长4岁。父亲是英印混血,母亲是中法混血,或许就是因为这样,长大后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才外貌各异。
父母原本以为我出生在新年伊始,便会为这个家族带来新气象。不错,我的的确确为这个家族带来了“新气象”——不过并不是所谓的好气象,恰恰相反,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昏倒……没错,我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由于在我出生一年后,始终对声音没有感觉,医生才发现我是一个先天性聋哑患者。当时尚在襁褓中的我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在依琴那庄园上方五雷轰顶,几乎击碎了每个亲人的心!从那一刻开始,整个家庭充满了压抑的气氛。依琴那庄园因为我的寂静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可怕的沉寂。只有黄昏的乌鸦和山鹰的叫声将庄园笼罩在一层更加压抑的氛围下……
这时,母亲的好友安妮克拉贝尔小姐——有着纯正美国血统的、努冈国著名预言家,立即前来安慰母亲。克拉贝尔小姐胖乎乎的,又可爱又温柔。母亲一见到她,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着。安妮安抚着母亲,而父亲则站在一旁无奈地叹气。安妮小姐却始终在同情的眼神中流露出鼓励的笑意——她的笑容多么柔美可爱啊!似乎在父亲和母亲得知这个糟糕的消息后,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这个庄园里微笑……她轻轻抱着我,目光温柔地望着我,最后声音轻柔地对母亲说:“芬妮,亲爱的,我认为你们不用这么悲伤。是的,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也非常同情小杰茜的遭遇。但是,当我看到她沉静的眸子时,我就认为她定会不同凡响的!”
“怎么可能?我知道你在宽慰我,可是,我的小杰茜注定是一个残疾人了,她将来……噢,天哪!……”
“芬妮,相信我,我可是预言家啊!趁事情还不算太糟,为什么不效仿美国的海伦凯勒,也请一位家庭教师来为杰茜启蒙呢?相信她来日定会在某一方面有所建树的!”
……
这些话语我当然不可能在当时就听到,都是父亲在我长大后告诉我的。或许安妮克拉贝尔小姐的话语是我寂静中的第一段旋律吧——它是我生命乐章的开篇。从此,我开始在寂静中感受着爱的温情……
第二章 幼时的困惑
安妮克拉贝尔小姐离开后,母亲开始渐渐平静了下来。她重新将我抱在怀里,喃喃细语……母亲抚摸着我,让我恍然和母亲再一次连成一体——就像我出生前一样。母亲的怀抱驱散了这几日的恐惧,我也不再惊恐不安地盯着天花板,而是重新转动着大眼睛往向四周:我看见父亲站在母亲身旁,一面单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一面慈爱地看着我。一直躲在一旁的哥哥姐姐们看到父母的面色“云销雨霁”,便大着胆子围坐在我们身边。我还记得,二哥伸出温热的小手笑呵呵地捏了捏我的脸……
生活重新步入正轨,家里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关于混混沌沌幼年的时光,我基本上已经难以清晰地回忆。只记得,从我出生开始,身边便被保姆抱着、被佣人们拥簇着,躺在铺着柔软舒适的天鹅绒被褥的沉香婴儿床上;每当我用那双水蓝色的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环顾着四周时,总会发现本就宽敞的保育室被阳光照耀地很是亮堂,各种颜色的天然水晶珠帘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显得更加缤纷、可爱了;保育室内的布局温馨,还混合着奶香味、高级爽身粉味、以及沉香木制家具散发出的清幽而又深沉的香气,给予彼时还是襁褓婴儿的我不少安全感。我的保育室实在太大了,一个人占据着这么大的房间,多多少少都是寂寞的。还好,不仅有两名保姆轮流看护我,还有母亲每日的陪伴,其他家庭成员也会时不常地看望我……许多琐碎的小事情是母亲和卡洛在我长大以后告诉我的,大概和其他的幼儿没有多少分别,实在不值得一提。我能清晰地记住的,恐怕只有那一天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从我稍稍懂事起就对一件事一直迷惑不解——为什么我看到父母、兄姊、佣人们的嘴巴常常一张一合,然后对方就能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之间为什么不打手势却唯独对我这么做呢?
在我两岁的时候,八岁的二哥卡洛经常带着我在庄园里四处“探险”。当时父亲将他随身多年的剑佩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