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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倍受鼓舞。我一动不动地任他们将一个庞大的上凸下平的头盔似的设备戴在头上,继续平躺下来。其次是戴上铝合金的眼罩。接下来,我感觉到我的双耳被插满了小夹子,还有一对耳塞大小的东西堵住了耳朵……然后我只感觉手术床似乎移动了一下,我就被打了一针。那一针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麻醉剂” !因为很快我便觉得胳膊麻木起来,最后就沉沉地睡去了……实在可惜,没能充分感受到手术的全过程!
待我醒过来,已经入夜了,发现身上的仪器已经统统消失。我似乎听到了许多这是而年来从未听见过的声音,只是有些杂乱。脑子里嗡嗡作响,双耳火燎燎地胀痛着。我烦躁难安,原本期盼着早日恢复听觉,却怎料恢复听觉的过程竟然会这么痛苦!母亲,你在哪里?莎拉老师、莎丽姐姐,你们又在哪里?突然一个念头在脑间迸出一道火花,却吓得我一身冷汗——对啊!柯鲁姐妹是我的启蒙老师,她们原本就是因为我有着耳聋的障碍才被请来的。现下我已经恢复正常了,只需要跟母亲学学说话就好。那么……我亲爱的两位柯鲁老师……是不是……就该回到纽桑斯聋哑学院继续任教了?实在是舍不得她们离开,很难想象没有她们的依琴那庄园该变成什么样子。心底漫过惆怅,一浪高过一浪……看来,我们是时候道别了;或者,干脆我去纽桑斯聋哑学院学习说话吧!这样想着,更加焦躁不已,双耳更加燥热。救救我!谁来救救我?!眼前映出小芬妮和小亚瑟的天真的笑脸。对!我祈祷时答应过他们,要他们看看他们的杰茜姐姐是何等的坚强!我必须忍着!于是闭上双眼,心里默念着莎丽姐姐教我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却难掩恐惧。
就在此时,耳畔突然响起了温柔悠扬的歌声:“我亲爱的宝贝/闭上眼睛快安睡/夜已静/虫儿鸣/快块甜蜜入梦境/摘一朵花花儿捧在手上/希望你能像它一样快乐成长/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风和雨/妈妈会在身边陪着你/摘一朵花花儿捧在手上/希望你能像它一样快乐成长/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风和雨/妈妈会在身边陪着你……”[1]
此时此刻,这么动听的歌声,还有那句“妈妈会在身边陪着你”大概是母亲唱的吧。母亲!母亲!我迅速将头偏向一旁,没有母亲;却看见莎拉小姐正坐在我的身边,一脸温柔地看着我,仿佛我不是她的学生而是她的亲生女儿似的!莫非,方才的歌谣是莎拉小姐唱的?我用探询的目光看向她,得到的,是她温婉柔和的回答:“我看你疼得难受,想到你刚刚做完手术、恢复听觉,总得听些舒服的声音才有助于恢复。”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莎拉小姐说话。想不到在我终于拥有了本该属于我的听觉之后,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既不是母亲,也不是父亲,而是我的启蒙教师莎拉小姐!而且,我敢说,即使是之后我听到过无数声音,也没有多少是能和莎拉小姐那昆山玉碎般的天籁之音相提并论了。
我欲解开这个疑惑之处,怎奈我当了十二年的聋哑人,眼下即使我听得懂她的每一句话,也无法通过嘴唇和发音来准确地表达出我的思想感情。我着急地发出“啊啊呜呜”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却见莎拉小姐温柔地替我掖了掖被角,拍了拍我,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解决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晚安,做个好梦!”不等我反应过来,她便轻轻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走出病房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我从睡梦中被照进病房内的朝阳唤醒时,我惊讶地发现所有人——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们、柯鲁姊妹、乌茵古父子、甚至还有匆匆赶来的玛莎尤卓拉女士和安妮克拉贝尔小姐,都站在这里!
我含含糊糊地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们点头,却又表现出一副不知道怎样和我解释的样子,只是扭过头巴巴地瞧着父亲,神色各异。
接下来,父亲定了定神,开始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来,昨日的手术原本进行得非常顺利,只差摘除器械这最后一步了。不料,由于在摘除器械的时候,体内和体外的压强差过大,导致我发生了局部血管破裂。不幸的是,作为该医疗技术的第一位尝试着,我无法被迅速采取更快、更有效的抢救措施。无奈之下,戴利克乌茵古医生只好采用保守方法——输血。谁知道,更糟糕的是,我的血型竟然是最为罕见的DEIGO血型[2]!无论是父母,还是我那四位哥哥姐姐,都没有办法将血液输送给我。玛莎尤卓拉女士和安妮克拉贝尔小姐闻讯赶来,试图为我献血,经化验却依然未果。倒也难怪,即使在全球也不足千人拥有这种血型。这时,两位柯鲁老师举起胳膊,准备碰碰运气,且料经化验后意外发现,她们两人也都是DEIGO血型!这个结果带给了待为我成功输血之后,乌茵古医生又为我们全家进行了一次亲子鉴定,结果惊人——莎拉柯鲁和莎丽柯鲁,竟然是父亲昔日的已亡前妻柯鲁氏的两个遗孤,也就是卡奇、卡洛、卡森、海丁和我共同的同父异母姐姐!
真真是天缘巧合!我竟然有幸在一时间拥有了两位姐姐!而且这两位又是我最敬爱最亲切的启蒙教师!难怪父亲一直私底下对她们照顾有加!难怪我一直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