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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滚到床上去了就要结婚,但他仍不太习惯这样快的进度。或者说,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正常。
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贺瑶一眼瞧出。女人坐到他身边去,把虎口卡到孙哲平的下巴,葱白的手指一收,将他的脸往自己这儿拉近些许。孙哲平也顺着她,主动凑过去,垂眼看她。
贺瑶嘴角噙着笑,稍稍靠近,在他嘴角碰了碰,道:“你不习惯这样,那习惯什么样子的恋爱模式?”
孙哲平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发觉自己答不上来。
贺瑶一看,就知道她想对了。她松了手,把对方的左手拉到自己腿上,轻轻地捏过每一根手指,像是对待易碎的艺术品。说是艺术品其实也没错,他们打游戏的职业选手,全身上下,的确就这一双手最为值钱了。
贺瑶又想起他的伤,忽然觉得有点儿没由来的不悦。
她自唇缝撇出声“切”来,然后开口:“别人谈恋爱怎么样,关我们什么事?咱们谈咱们的就行了。你别想那么多,难不成你觉得别人女朋友更好?”
她这一问,忽然让孙哲平觉着有一股子危机感。
他把搁在她腿上的手指张开,将指尖从她的指缝里钻进去,把女人那一双看起来就没沾过阳春水的手扣紧,一并抬眼,迎上对方的视线。
孙哲平道:“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末了,他又补充:“是第一次。”
贺瑶楞了一下,随后狂笑。
哎呀,那她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回家
贺瑶跟孙哲平谈恋爱的事情,并非弄得人尽皆知,也没有刻意隐瞒。就是很普通地相处,顺其自然。
二人身边的亲戚朋友对此乐见其成,没有多少反对的声音。毕竟大家都是B市这个圈子里的人,虽说不算完全重叠,但朋友们也差不多是共同拥有的。故而,一块玩到大的发小们对此表示了喜闻乐见。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反对声音是“没有多少”,而不是“完全没有”。
比如说贺瑶的哥哥贺珽,大贺总,就对此颇有微词。
贺家兄妹俩关系一向不错,但他们两个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贺瑶性子活跃,能折腾,踩了一双高跟鞋便是跋扈又锋利,是朵带刺儿的红玫瑰。而贺珽与她截然相反。
男人寡言,外冷内也冷,常年将衬衫扣子扭到最顶端。他驰骋商业场太多年,日积月累的气势凝进骨头里。天凉王破,抬手间几十个亿,说的就是贺珽,并且毫不夸张。
这男人随便往那儿一杵,就算穿着沙滩裤,都能让人打摆子。
但贺瑶不是别人,是他妹妹。他哥放个屁,她都能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哦,这比喻好像有点恶心,但的的确确是贺瑶亲口说的。
所以,贺瑶在告诉孙哲平,她哥从国外飞回来之后,他没多大危机感。
没危机感到了什么程度呢?
外边迎来B市的第一场雪、白皑皑一片,别墅里暖如春末,贺瑶缩在孙哲平身上,跟他一起看荣耀联赛的复盘。
看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贺瑶摁了暂停,孙哲平去开门。
一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透骨冷意——不仅仅是冬雪的冷,还有贺珽冷峻的一张脸。
孙哲平因为毫无准备,所以楞了一下,但他们这群人从小就被贺珽冷着,吓唬得都习惯了,所以倒没什么惧意。
反应过来后,他给贺珽让进屋里,然后顺手带上了大门,懒洋洋地喊了一声:“珽哥。”
孙哲平这么喊,完全没毛病。
除了他以外,所有和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的皮孩们都这样喊。只有贺瑶一个人不一样,她喊他大名,张口闭口就是“贺珽”,没个大小。然而贺珽也不计较,纵着她,贺家父母便不再管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从小听到大的称呼,让贺珽多看了孙哲平一眼。
这男人的眼睛跟贺瑶一样,黑得像对宝石,但远不及贺瑶那般灵动。
贺珽的眼睛是广袤无垠却也摸不到底的洋,而贺瑶的眼睛却是深邃的潭,时常涟漪点点,勾人心魄。
没有得到孙哲平多余的反应,这让贺珽有一点不快。
但贺珽是谁?他怎么会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所以贺珽只是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些微的情绪波动转瞬即逝。他扭头,用批判性的眼光,不动声色地将这栋别墅打量了一番。
不等他挑刺儿,贺瑶的声音就从沙发上传来:“贺珽?”
贺珽视线转移,落到了一大坨软乎乎的东西上去。
他的妹妹,贺家的姑娘,像个没骨头的海绵,缩在里头,连个脑袋都看不见,声音也瓮声瓮气。
贺珽语调平平地道:“不像话。”
别墅里不适合进行三方会谈,加之恰逢饭点、贺家给贺珽准备了接风宴,于是几个人商量一下,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