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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接下来有事情要发生。
距离姜侯爷不过短短几步路,姜娆走得尤为艰辛,每一步好像踩在柔软的毡毯上,给人虚浮之感,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不知等待她的到底是何事情,她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锣。
与此同时,右侧坐立的姜婳,唇边幸灾乐祸的笑意愈发显露,二房的人早已提前得知事情真相,她这个骄矜、总是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大堂姐,等待她的便是从云层坠落,如雨打浮萍。
姜娆不着痕迹的呼出几口气,俗话说梦都是反的,她不会这么倒霉催的碰见戏文中的事情吧。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她内心慌乱如麻,面上未显露什么,不疾不徐、不急不躁,裙摆和发鬓上的步摇微微摇曳,娇艳欲滴,赏心悦目。
“父亲,母亲。” 姜娆走近二人,屏气凝神,柔婉出声。
“ 这个丫头名唤绾,以后就是你的妹妹。”
耳畔传来姜侯爷这句话,姜娆猛然身子一滞,宛若从云层跌落,沉沉下坠。
姜侯爷无力的一句话,在姜娆听来,如重千钧。
一切都和昨夜的梦境贴合起来,当真是造化弄人,话本子中真假千金的事情被她遇上。
事情来的太突然,即便有了昨夜那个荒唐的梦境,姜娆还是不愿相信。
盈盈的眸子瞪圆,姜娆直直的看着姜侯爷,“父亲此话是何意?”
即便梦境中事情的走向她已信了七八分,可心中仍残存着一些念想,她想亲自听到姜侯爷的答复。
本已渐歇的雨势突然急起来,哗哗作响,淅淅沥沥。
姜侯爷迎上她的目光,下一瞬又移到旁处,眼神空洞,艰难的开口,“ 绾绾才是真正的侯府大小姐。”
此话一出,晏氏又开始拿着帕子抹眼泪,在座之人除了神色讶异的姜老夫人,姜府二房、三房之人并无太过惊讶。
姜娆长而浓的睫毛翘动,碧眸直直看着姜侯爷,整个人愣在那里,手中攥着的帕子越来越紧,脑海中空白一片。
她不禁呢喃出声,“父亲” 她并不愿相信这一切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哪怕是昨夜阵阵惊雷,也不曾抵过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从父亲口中听到这句话,她应当感谢自己提前做梦预知此事,让她得以极力克制自己,未曾当场出丑。
她在姜府受尽宠爱过了十五年,却在及笄后的第二日被告知不是侯府的大小姐,除了身子不太康健的祖母,姜府其他人早已知晓,独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荒唐,此话不能随意出口,若这个姑娘才是侯府大小姐,那娆儿又是何身份?咱们侯府娇养十五年的大小姐,还能有假?” 姜老夫人拄着鸠杖喝出声,面上神色凝重,一派威严气势。
姜侯爷不知今日已叹息多少次,以往总是锐利的眸色此刻掺杂太多说不清的情感,又是常常一声叹息,遂将往事尽数道出。
晏氏当年生产时,祁宣帝还未坐稳皇位,姜夔也还不是南阳候。
内有皇子夺嫡,勾心斗角,外敌亦来势汹汹。
姜夔武艺高超,在大祁与外敌的一场战争中勇武杀敌,最重要的是,保卫了当时还只是皇子的祁宣帝安危,尽显风采,自此展露头角,深得恩宠。
不巧的是,在撤退途中,晏氏发动,姜夔事务繁忙,一个大老爷们也帮不上忙,独留她一人,急急忙忙被送去附近的农家待产。
与此同时,队伍之中还有一个怀胎八月的妇人,即季娘子,因受惊而提前发动。
晏氏哽咽道:“我与季娘子同处一屋,产下孩子后我们二人便昏迷过去,待我再次醒来时,孩子已在我的身旁。不曾想,就是那段时间出了差错。”
姜侯爷接过话,“ 匆忙之中两个婴儿被混淆,季大哥还有儿子都未能及时发现此事。季大哥在那次战役中受了重伤,季嫂子产后身子虚弱,多日未醒来,随行的将士护送他们二人回了岭南老家,此后便与他们夫妇断了音信。听绾绾说,待季嫂子身子好转,发现孩子抱错后,赶忙托人与儿子联系。可山高水远,未能成功,这些年他们二人一直未放弃,直到数月前,通过旧时的部下联系上儿子,将事情一一告知。”
姜侯爷对着姜老夫人道:“也正是因此,儿子才误了母亲的寿辰,快马加鞭,特意去岭南走了一遭,将事情打探清楚。”
姜老夫人瞪大了眼睛,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