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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和酒楼的生意。
姜娆虽不在开封,可她在开封的胭脂铺子、酒楼和庄子运行的井然有序,掌柜的定期写信给她汇报情况。
姜娆按照古方,闲来无事,不断的一位胭脂大家共同尝试、摸索,又研制出海棠花和山茶花的胭脂,拿去铺子里售卖,意外的还挺受女郎们的欢迎。
和煦的日光洒在姜娆身上,她的如瀑青丝闪着金灿的光泽,女郎越发的姝丽多娇。
她一手托腮,“不知二表哥现在做什么呢?”
姜绾听到这话,笑着打趣,“姐姐可是想二表哥了?”
姜娆莞尔,虽未出声,但默认了姜绾的话。
姜绾软绵的道:“也不知南方形势如何?二表哥与裴大哥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姜娆宽慰道:“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指不定很快他们就能班师回朝了。”
淮阴和南阳相距甚远,一方写一封书信,到另一方手里已经是二十余日之后了。
是以姜娆并不知南方的形式如何,她偶也会有些担忧,但一味的焦虑也是于事无补的。
然而,夤夜,轩窗透进如水月色,遍地银辉,绣着海棠花帐幔中沉睡的女郎,不知梦到了什么,莹白似雪的面上,淌下晶莹剔透的泪珠。
姜娆又做了梦,做了好久没做过的预知梦。
好不容易歼灭陈邵,将士凯旋而归,然而姜娆等到的,却是昏迷不醒的晏安。
晏安面色苍白,没有一点儿生气,若不是那一缕微弱的气息犹在,整个人宛如没了生命。
经太医诊治,晏安是中了一味奇毒。
据石崇和其他将士言,晏安是被逆贼毒害的。
陈邵被晏安捉捕后,陈邵残余的势力暗中作祟,射箭刺伤晏安。
然那箭矢上面涂抹着一种剧毒,这味毒药无药可解,中毒者不会立即死去,而是日夜承受着五脏六腑的剧痛,渐渐失去知觉,最终毒发身亡。
那个惊才绝艳、丰神俊秀、年少便负有盛名的晏二郎,就这么忍受着毒药带来的疼痛,忍了这么久,一直未醒来,但仍顽强的保存着呼吸。
究竟射到晏安身上的毒箭是否出自逆贼,这也只是石崇等人的推测,并没有抓到真凶。
随行的军医不敢告诉晏安此毒无药可解。
起初,晏安是有意识的,他忍受着似五脏六腑移位般的剧痛,哪怕吃不下一口东西,他也要勉强自己吃进去,哪怕吃了就吐,甚至咳出血,他也强迫自己吃些吃食。
只因,他想见到姜娆最后一面,他的表妹,还等着他回去娶她呢。
然他没有撑到回去开封的时候,便不省人事,此后,再未醒过来一次。
他有微弱的呼吸,却没有一丝意识,紧紧闭着的眸子再未挣开。
他冰凉的大掌中紧紧攥着一个平安符,不管其他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这个平安符取出来。
逆贼被消灭了,晏安歼灭逆贼,立下大功,却只落得一个中毒的下场。
祁宣帝感伤晏安这位贤臣的境遇,赐封他为“勇毅侯”。
可惜,晏安一次也未清醒过来,就这么熬了半年,无数医术高明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等到油尽灯枯的那一日,他彻底没了呼吸。
此时的晏安,未及弱冠,不过刚刚十九岁而已,也并未婚娶,就这么殒去。
晏府众人无比悲恸,晏老国公为此生了一场大病,阮氏和晏安的父亲晏仲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鬓边染上浓浓白霜。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晏安,临死前,并未睁开眼见到亲人和心爱的女郎一面,渐渐活在开封子民的口耳传说之中。
莹润的泪珠沿着姜娆眼角滑落,滴滴落在帛枕上面,帛枕被泪渍打湿,那一小片儿的颜色比其他部分要深许多。
姜娆缓缓睁开眼,眸子湿漉漉的,泪水早已打湿了整张脸。
即便只是一个梦,可那个梦太过真实,姜娆好似亲身经历了梦境中的那些事情。
梦中的晏安,昏迷不醒时手中紧攥的平安符,是他离开南阳时,姜娆去寺庙为他求的。
晏安一直带在身上,格外的珍惜,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最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