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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睡的正香甜,姜染姝以为自己会被鼓噪的脉搏惊的睡不着,谁知道闭上眼的功夫便沉入暖梦。
第二天一大早朦胧的睁开双眸,身边被窝早已经凉了。这角房小,床榻自然也小,堪堪不过四尺,她睡尚且嫌小,添上康熙这么个壮年男人,两人只能挤在一处。
倒是暖和许多,这天稍微沾点凉气,她的手脚就冰凉的厉害,康熙倒是不嫌弃,将她脚揽在怀里暖。
这么随意想着,清月端着铜盆进来,绞了棉帕给她洗脸,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今儿去膳房点早膳,刘太监跟前的小徒弟寻着我说了几句小话。”
她觑着姜染姝的神色,半晌才慢慢道:“刘太监现在掌着白案,小主儿平日里吃用的点心尽出自他手,那小徒弟您也见过,前儿来送掐丝红豆饼,您还夸他机灵。”
这么一说,她瞬间就想起来了,一边隔着棉帕揉脸,一边问:“说什么了?”
清月顿了顿,像是在小心措辞,半晌才道:“隐隐有小道消息,说是在寻人种天花。”她的神色隐隐带着惊惧,这听起来和找人去死没什么区别。
膳房得到消息早,是因为要备着药膳,纵然瞒的严实,可有心人会抓着蛛丝马迹猜出真相的。
跟她透露,自然是因为有人要把这往她身上引,这乾清宫篱笆扎的再怎么严密,也总有一些小消息透露出去。
有些路子广的,就想把她扼杀在摇篮里,再没有比种痘来的更正大光明。
清月神色忐忑,姜染姝倒是淡然以对,天花的名号她已经听过了,在这时候属于不治之症,鲜少有能扛过去的。
坊间尚有传言,说康熙得位不过是因为他得过天花。
“行了,我知道了。”姜染姝掐掐自己的小脸蛋,这些日子憨吃酣睡的,觉得自己胖了。
都说楚王好细腰,她觉得康熙也是如此,每每喜欢掐着她的腰,这要是粗了可如何是好。
不能胖不能胖。
她刷好牙的功夫,清月已经端着膳盘过来了,几样小菜拼盘,一碟子小笼包,一碗清粥。
这一次就吃一半好了,姜染姝捏着腰间软肉发誓,她会少吃的。
清月看着光溜溜的盘子,忍不住笑了:“姑娘胃口好,奴婢心里就高兴。”
姜染姝:……
别说了,她这会儿心里正后悔,一路小心又吃个肚圆,说好的减肥又失败了。
都怪早餐太好吃。
如果说御膳房是集天下之大成,那么乾清宫的膳房,那更是尖子中的尖子。
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好吃的舌头都要吞掉。
正在说笑,就听外头隐隐有喧哗声,姜染姝蹙了蹙眉,这在乾清宫可真是稀罕事。
就听女子尖厉的叫声响起:“为着个贱人要赶我走!多年情分竟都不顾了!”
接着是闷闷的咆哮声,显然是被堵了嘴,一个太监冷声道:“你这张嘴可要闭严实了,原本是恩赏,别弄到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
对于婉月来说,逐她出宫便是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糟。
她神情癫狂,眼神透着彻骨的狠,咬牙切齿的望着角房方向。
见窗户后头露出一截妆花细缎出来,她不管不顾的往这里跑,气的浑身发抖找不到武器,脱了鞋子就往角房砸。
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要是真砸在角房上,哪怕没砸到那金贵的姑娘,那他也要提头来见了。
来不及多想,直接扑身上前,精致的绣花鞋啪的一下打在他脸上,疼极了。
他狼狈的倒在地上,刚下过雨,地上尽是泥泞,一下子就将棉布衫浸湿透了,凉冰冰的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小太监心里腾的升起怒火来,他是梁九功的徒孙,谁见了不笑眯眯地叫一声哥哥,这是交给他的第一份差事,偏弄成这狼狈样子。
他不再彬彬有礼的请,直接示意两个太监架着她,捂了嘴往外拖。
婉月原本还有几分体面,小太监好声好气的请她,加上穿金戴银的,谁也不知道她获罪。
偏要闹这么一出,人人都瞧见她被拖出去,头上的绢花都掉了好几个。
姜染姝一直立在窗后,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角门外,这才回眸,纳闷道:“这是怎么了?”
婉月生的明艳大气,兼之她自觉地位不凡,隐隐带着几分优越感,在宫女中自信难得,倒真显得她气质出众了。
清月一时有些无言,婉月与她同时进宫,很是有几分面子情,如今见她如此,心情也格外复杂。
在宫中这么多年,老人是越来越少了。
“奴婢去查查,此事失察,还望姑娘恕罪。”她低下头请罪。
姜染姝摇头,她手下没什么人,有不知道的事也正常,乾清宫不知道事正常,真四处冒头打探,反而死的快些。
这里头涉及朝廷大事,自然丝毫都不会放过。
稍后她要在懋勤殿伺候,这里相对比较休闲,康熙会在此处读些书,有时候兴致来了便赏玩字画,懒得挪窝的时候,批本也是常有的。
今儿却有些特殊,秋日总是有一项决定要做,那便是‘勾到仪’。
相对名称的文雅,实则血腥,大理寺将罪犯名单呈上,皇帝会在那些罪大恶极死不悔改的罪犯名单下面打钩,代表着他们将被处刑。
她到的时候康熙还未下朝,懋勤殿里只有当值的太监宫女做着自己的事。
她一到,许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