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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脸,李嗣升震惊地回过头去看他的好兄弟:“之前怎么不说?害我白高兴一场!”
王训摇了摇头:“那时候地方不对,你没看见,那时候殿下就在附近,我们说话他能听见。”
王训话中的殿下特指太子殿下,在大唐,只有皇太后、皇后以及太子才会被称为殿下,而亲王郡王是不被称为殿下的,所以虽然李嗣升身上也有个陕王的爵位,但和他其他几位兄弟一样,他们都不能被称之为殿下。
太子最近心情恐怕也不好,想到武惠妃即将临盆的事,李馥嘴角抽了一下。
随即王训又详细交代了贺知章和他谈话时的情况,当时,他被贺知章单独叫出去,先是贺知章将没收的书册都还给他,之后才语带深意地警告了他几句。再后来,他又盛赞他关于书籍装订的巧思,并告诉他,这种装订方式可能会被正梳理秘书省藏书的马太常,也就是两位为圣人侍讲的学士之一采用,用在重新整理的秘书省藏书上。
再之后,才是李嗣升从殿内出来,向王训追问方才的情况,而王训这才看见太子李嗣谦的身影出现在附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的……
李馥听完事情经过,便觉得事情很可能不会停在这里,而是急速恶化。
比如,被最近特别不爽的太子二哥添油加醋地恶意告状……
李馥:“殿下手中有书吗?”
李嗣升不好意思地比了个数字,告诉李馥太子买了全集,王训在旁补充:“加价卖的,三郎原本不想卖,我们和殿下关系不太好。”
李馥对她三哥无语凝噎了。
“那也没别的办法了,”李馥想到昨夜的口干舌燥,痛苦地说:“继续干活吧?两位?”
为了造成所有记录都是差不多时间口述完成的错觉,再加上此事本就不能让更多人知晓,所有手写工作都是由王训完成的,听见李馥这句话,他下意识地转起了尚未恢复的手腕。
昨夜只在加油打气、听故事以及放风的李嗣升:“没问题!是要讲后续的故事了吗?还是还有更多的图要画?”
李馥和王训一起瞪他。
……
今日皇帝收到一个好消息,让他提前从东都洛阳回到长安的松州之围,已经被松州都督孙仁献顺利解决了。
区区吐蕃,屡屡降而复叛,还真当朕治不了你了!
这日来的忙碌告一段落,他想起近来都不曾亲自看望过即将临盆的武惠妃,也不知她近来夜间惊悸好些了没有,当即便动意去绛华殿看看。
这时候高力士进来禀报,说是太子求见。
李隆基有些意外,也许是年纪渐长以及被师傅们耳提面命的缘故,自从开元二年正式册立太子以来,他见李嗣谦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少,见面时也不过说些过问学业以及勉励的套话。他点头让高力士将太子领来,又不免想到上次旬休,自己和上皇之间回忆往昔父子之间相处时光的情景。
李嗣谦垂首敛目,恭敬地走进皇帝的书房,李隆基一眼便见到他手上捧着几叠厚厚的字纸,想到李馥常做的事,他便以为是太子将自己的功课或是疑难拿来向他请教或是炫耀,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
李嗣谦将手中的书册转交给高力士,在离皇帝还有一段距离的锦垫上先行了叩拜大礼。
“臣拜见圣人,圣人圣体万福。”
李隆基命他起身,又让他不必这么拘谨,心情甚好地等待着太子主动向他说起今日来此的目的。
是吟得了一首不错的好诗?还是在通读经史时有什么疑问和见解?又或者是最近发生了什么趣事,想和自己分享?想起李馥往常的作为,李隆基虽知道太子和女儿不同,但也不免心中有些期盼。
结果,李嗣谦竟真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隆基翻完手中的书册,面色阴沉如水。
沉默良久,他对在旁侍立的高力士吩咐道:“将军,派人通知皇后,今日朕去她那儿过夜。”
高力士除了担任知内侍省,也就是内侍中的宰相这一职位之外,还身兼右监门将军,故而皇帝对他也从不直呼其名,而是一直以将军相称。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李隆基还是要先排除掉最坏的那一种。
……
灯火蜿蜒,如同地上银河,王皇后在仪凤殿正殿的廊下迎接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