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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的对面, 是许久没有进宫的卢真人, 他们正在探讨一些天文历法方面的问题。
“……所以说,其实现在的历书算法已经渐渐不好用了, 推测日食等灾厄多有谬误,是不是?”李馥问。
卢齐物点了点头,“眼下的《麟德历》,还是高宗麟德年间太史令李淳风真人所做, 这些年来差错渐多,景龙观中也有擅长观星的师叔, 他老人家早说,这历法快到了该修的时候了。”
很好,重修历法!听上去就是太史局的本职工作!而且这还是件国家大事!所有人都相信和国运、吉凶、农时这些息息相关的大事!
李馥会突然关心天文历法的问题,无非就是想广撒网,给现在的太史局找点事做。
现行的历法肯定有问题, 毕竟即便发展到一千多年后,农历和公历依然有不小的差距,李馥只是不确定现在的人们有没有认识到历法的不准确,又有没有感到重新修订的迫切需要,所以才找来卢齐物问一问。
而既然卢真人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那么李馥需要做的事就更少了。
李馥:“那么真人那位师叔可曾说过,若是要重修历法,需要做些什么?”
卢齐物回忆片刻,方才不确定地说:“这,贫道可能记得不太清楚,不过除了要找到擅长术数星象的人主持之外,恐怕还需要派人前往天下各地,定各地观星和昼夜时刻等不同,才能测尽分差,修成新历。”
李馥其实也不知道修历法,也就是准确地测定太阳回归年都要做些什么。但是她至少知道,想要得到更加准确的历法结果,首先就要正确认识我们脚底下的“天下”是个巨大的球,而且这球还在绕着太阳——或者将当做太阳绕着地球也行,若是只计算日地月系统,这方面的偏差也无关紧要——不停地运动。
而正是由于这一运动,才会有日出日落、季节更迭,以及黄道面赤道面这些现象和定义。
而要知道这一点,窝在一个地方“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显然是不行的。
就像后来,西方在天文星象这方面的积累和突破,就是和他们开着船到世界各地抢钱的需要分不开的。
不过从卢齐物的话来看,幸运的是,这时候就已经有人有了这方面的意识。
那么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
李馥拿出一本《自然》,又拿出一本《地理》,这两本书都是她早就写过的,也一直在义学等处当作课本。只不过,在这两本书里,她一直没有将对于太阳、地球以及整个宇宙的认识写进去,明明这些才是真正关键的内容。
只不过这一次,李馥终于把这些事给写得清清楚楚了。
李馥将这两本书交给卢齐物,“真人说的不错,要想修订历法,就要尽可能多地去天下各地实际测量。如果可能,不仅仅是大唐的南北两端,更远的南海昆仑诸国,以及北面深入草原的地方,都应当派人前往,这样得出的结果才会更加准确。”
卢齐物接过书来,在李馥的示意下翻到特定的几页看了看。这一翻,他便当即大惊失色。
他一眼就看见了“太阳是个发光发热的大火球,
地球是个不发光不发热的大球,所有人都生活在这个球上”这几句话。
李馥看他这个样子,怕他不相信,便和他简单讲了讲接下来讲证据的那部分内容。证据无非就是从海面来的船是先看见桅杆再看见船身,以及日食月食、每一个季节日照时间不同的原理罢了。
这些常识将卢齐物震得好一阵没回过神来。
但好在,卢齐物好像并不怀疑李馥拿出来的这些知识的样子。
李馥一面在心里担心卢真人这么迷信权威,实在不是做学问的态度,一面又觉得,这倒确实给她省下了不少口舌。
一个晕晕乎乎、忽然觉得自己知道了世界终极真相的卢真人诞生了。
李馥让卢真人赶紧回神,她事情还没说完呢。
李馥连喊了几声,卢齐物依然不在状态,李馥只好将就着和他说了,想让景龙观提议,该尽快找人重修历法这件事。
景龙观毕竟和皇家关系匪浅,除了他们,也就是太史局自己比较方便提这个建议了。
只不过景龙观要做的,也就只是提议,具体事务肯定还是太史局主持。除此之外,李馥让卢齐物将自己增订在课本里的内容用他们天文系统习惯的术语表达出来,再将改写后的内容献给皇帝,就说是他们道门多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