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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吹竹哨、听竹哨。”
顾岳不太明白为什么上次跟着进山祭祖扫墓不需要学这个,这一次却要学了,不过还是答应下来。于是下午就一直在学习辨认不同的竹哨声分别代表什么意思,李长庚和顾豪岳以竹哨对答来给他示范,又学了几种简单的竹哨吹法,比如说发现带枪土匪一人时怎么吹,两人时怎么吹,离得远近不同时又有不同吹法――山高林密,一个人嗓门再大,也总不如这竹哨声传讯方便。
顾岳房里有枪有子弹,大伯父为此又专门给顾岳的房门加了一把铜锁,叫他记得出门时一定锁门,免得哪家小子不懂事,翻出枪来,万一走火,麻烦就大了。
明天要早起,晚上早早便吃过饭,练了晚功之后立刻洗漱歇息。
借着窗纸外透进来的微微月光,顾岳躺到床上时,不觉望了望房梁。当然看不见那个小小铜盒。出了一会神,顾岳忽然翻身起来,借着床架和墙壁的夹角,攀上房梁,将铜盒拿了下来,然后将自己的学生证也锁了进去,再重新抛到房梁上。
像大伯父一样放得稳稳当当。
顾岳满意地放下纱帐,倒头睡下。
第29章 桃之夭夭(二)
二、
每年中元节过后,农事不忙,天气晴好,八桥镇最靠近大明山的几个村子,常在这段日子相约进山砍柴,至于离得远的村子,不敢在山里过夜,大多是买柴来烧。李家桥还有自己的炭窑,也要趁着这段日子多砍柴来烧木炭。
因着六丙瞎子传出话来说今年冬天特别冷,大家都觉得今年应该准备更多木柴更多木炭才好过冬,所以李家桥这次比往年多加了一个什进山。
这一次进山,照例带了刀枪药物看家狗,编了队,放了前哨后卫,走的是上回祭祖扫墓的那条路,其他几个村子的人,同样跟在李家桥人后边。李长庚这次和顾岳编在一个什里,什长还是李家高升叔爷,不过其他人都换了。
一口气走到三道岭,缓坡上有片小小平地,除了往墓地的路之外,另有三条小路分出去蜿蜒伸向四周的山头,李家桥的队伍就停在平地上休息。李长庚一边喝水一边对顾岳说道:“到这里就要分队了。要还是一个大队拉到同一个山上,整片山头都能砍秃去。”
顾岳打量着四面的山林,这么大的范围,警戒的难度比上次扫墓祭祖时可要大得多。
休息小半个时辰,吃了干粮喝了水,养足精神体力之后,放了一个什在这片小平地上搭营挖灶、烧水煮茶,随时应急――顾岳猜测这个什应该是预备队,砍柴也很耗体力,所以绝不能将所有人的体力都耗干净;三个什分别从那三条小路出发去砍柴,余下一个什分成三队给这三个砍柴的什做警戒,多出的一个跟着离宿营地最远的那个什走。跟在后面的其他村子的人,早有默契,也分成三队,跟着出发。
这一次轮到顾岳这个什警戒。他是新手,李家高升叔爷特意将他放到和自己一组,指点他哪些地方地势高旷视野开阔好设岗哨,哪些地方容易行走攀爬、要特别留意土匪出没,哪些地方又是悬崖峭壁、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顾岳一边听一边和自己记得的军情学地形学课程对照,觉得很有意思。说是英雄所见略同,似乎李高升这样的乡民根本称不上英雄吧,不过很多东西,还真是殊途同归。
同一组的另一个同伴,警戒过好几回了,算是颇有些经验,因此对高升叔爷的提点,不那么上心,倒是满脸艳羡地盯着顾岳掖在皮带里的□□和子弹匣,很遗憾地只能摸两把□□过过瘾,没法像另一个什的警卫那样插在腰带里显摆显摆――这次领队的是顾家一个韶字辈的族伯,知道顾岳手里有把□□后,便和他商量了,不轮到顾岳警戒的时候,就借枪给负责警戒顾岳这边山头的警卫用用。
大概是因为张斗魁刚刚被收编不久,大明山这块风水宝地暂时还空着,没有大股新匪生出来,零星散匪又不敢招惹这戒备森严的大队人马,因此直至太阳西下时,都还是风平浪静。即便如此,李家桥的警戒还是半点也不敢放松。三个山头的人马收回来,挑着柴下山,守宿营地的那个什断后,原来担任警戒的那个什仍然是前哨和护翼。
天黑时分,顾岳一行人回到了李家桥,木柴暂时放在大晒谷场上头的仓库里,跟着他们进山的三个村,也各挑了三担柴放进来,算是一点搭顺风车的心意。李家桥愿意庇护一同进山的村子,这是情份,不是本份,所以得了便宜的村子,也要表示自己识得这情份。
砍柴一连砍了五天,五个什轮流警戒和守宿营地――顾岳这时也大概明白,这一回为什么自己要学吹竹哨和听竹哨,上次进山扫墓时是专人警戒,这一次却是轮流警戒。
顾岳轮到了一天警戒一天守宿营地,然后断续砍了三天柴,他用柴刀很顺手,就是挑重担还不太习惯,每天晚上回来都得让顾豪岳用药酒给他把肩头淤血揉开,不过比起夏忙时候的情形已经好多了,想来到收晚稻时会更习惯挑重担。
最后一天砍柴时,顾岳这个什有个何姓的表叔――这人与何思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