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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她下意识往屏风后躲,警惕性直线飙升。就知道这个人斯文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就是一个败类!自从经历了大溪村林文的事,钱轻卿看见“斯文”就会想到“败类”。
不透明的屏风映不出钱轻卿的样子,却清晰地映出了她的影子。她缩着脑袋,哆哆嗦嗦的就像只鹌鹑,偏还要装成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就像一只刚刚离开母亲的幼犬,仿佛时刻准备着要跳出来咬他一口。
李显觉得有趣。
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甚至,他还偏开了视线去。
钱轻卿躲在屏风后,左手无意识地紧紧握着自己的右边手腕。凸起的手链搁得她掌心有些刺痛,但她仍越抓越紧,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安全感似的。正神经紧绷间,外头的男人忽然开口了:
“我四弟这人往好听了说叫淡泊名利,往难听了讲,”李显一声轻笑,“那就是胸无大志。”
钱轻卿瘪瘪嘴,听他这么说李慕,她心里本能地不舒服起来。但她并没有吱声,只竖着耳朵听这人还有什么幺蛾子要出。
“四弟自小就没什么在乎的东西,母后的赏赐,父皇的厚封……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他却转手就能送人,真是叫人……”
说到这里,李显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不论是人、事、时、地,甚或是物,在他眼里,似乎通通没甚分别。世上没有东西令他在乎,只除了这截红绳。”
“红绳?”钱轻卿下意识张口。
李显又口气不明地笑了一声,“9岁那年,他大冬天的跳进太液湖里差点淹死,就是为了捡回被五弟偷拿走、又丢进湖里的手链。”
“有一年他带兵出去打仗,明明胜了,却不懂什么叫穷寇莫追。他单枪匹马追上敌军,结果中了埋伏,被淬了毒的流箭射中,险些命丧。父皇震怒,问他为何要回去,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钱轻卿:“怎么……答的?”
看着屏风后钱轻卿明显变了的身形,李显笑得意味深长,“他说,‘因为手链掉在了战场’,他是回去找手链的。”
钱轻卿:“……”
“他并不适合做皇帝,父皇却看不明白,还说他重情义,呵。”
钱轻卿的掌心沁出了汗,汗水濡湿了底下的红绳。
“这手链,他哪儿来的?”她听见自己颤声问。
“怪就怪在这里。”李显道,“我特地找人调查过,想知道此手链是谁人赠与他的。我找到了当年照顾四弟的老宫人,那老宫人说,无人赠与,那手链是四弟自己编的。”
钱轻卿:“……”
“这手链四弟从不离身,如今却在你身上。”说话间,李显猝然出现在屏风后,与泪眼朦胧的钱轻卿一下子对了个正着。
钱轻卿:“!”
李显揶揄地笑了,“不认识我四弟?与他没关系?”
钱轻卿步步后退,“那、那又怎么样?他都娶亲了!他不在乎我!”
“哦?你不知道吗?”李显笑得玩味,“那是四个月前,霍维音自己把自己娶进的门。”
钱轻卿:“?”四个月前?那时李慕不是还在刘家村吗?
不知不觉间,李显又朝她靠近了几分,“你如果没有失忆的话,应该记得,那时候四弟还和你在一起。霍维音与他的婚事,不过是她父亲为了保住四弟在皇位上的优势,与皇后做的一场交易。”
钱轻卿:“!”她的脑子转得飞快,这么说,是她误会李慕了?
“你与四弟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你就不想与他双宿双栖?”
钱轻卿警惕地看着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显看着她笑,“我可以帮你。”
钱轻卿:“我和李慕情投意合……”啊我真不要脸,“不需要你帮!”
李显眼里有不耐一闪而过,但他仍笑看着她:“这么跟你说吧,我也不想为难你,只需你配合一点。”
钱轻卿:“你想怎么样?”
李显的眸色加深了,“告诉我,李慕与你在乡下的这段时日,都做了些什么?还有,他身上的毒,真的除尽了?”
钱轻卿睁大了眼,“你知道他中毒……毒是你下的?!”
李显不置可否。
钱轻卿仇恨地看着他,“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李显没有说话,连空气都似乎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笑,眼里却尽是凉薄,“四弟如此在乎你,你说,我若毁了你,他当如何?”
钱轻卿:“!!!”
“啪”的一声,李显的折扇落进自己掌心,他朝钱轻卿倾身过来,“必定是要伤心欲绝的吧。”
钱轻卿一抖,脚后跟冷不丁撞到硬物,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她身后却是一张绵软的大床。她跟着大床身不由己地弹了好几弹,眼睁睁看着男人离她越走越近……
说时迟那时快,钱轻卿抬脚就蹬向他下面!
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