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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0

      的,嫁入闻氏也起不了什么帮衬,哪想到大婚前磕了脑子,不仅没磕个香消玉殒,竟然还磕得恢复了心智。
    如此一想,朝堂上苦苦奋斗数十年的朝臣们何等意难平!因而今日的朝堂显得有些诡秘的安静,连一向得理不饶人的言官都变得寡言少语。
    惠信帝高高坐在龙椅上,十二玉旒遮住了帝王威严的眉目,一身凛然尊贵的气息却教人不敢直视。
    他微眯着眼俯视下侧的朝臣,浑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众爱卿都盯着乔爱卿作何?”
    本来各走各神的朝臣浑身一震,立刻敛了神色,端肃而立。惠信帝见状,转而看向从始至终都目不斜视、却明显高兴得很的乔游:“乔爱卿,南蜀天灾持续数月,灾民不计其数,卿以为何如?”
    惠信帝不是不知道这些个朝臣盯着乔游在琢磨些什么,不过是开口提点两句罢了。
    被点到名的乔游出列:“南蜀天灾数月,哀鸿遍野,臣以为,当赐之粮褥金银,再慰以军士。一则宽慰民心;再者,于镇南王,此乃以示圣恩宽厚之举。”
    “陛下,臣有异。”礼部尚书重景德出列道,“微臣以为,此事不当过多干预。南蜀为镇南王封地,自始帝分封以来,分地而治,此为一;赐之过丰,虽示隆恩宽厚,然则过犹不及,镇南王非是无能之辈,此为二。二因并论,臣以为,赐之粮褥以示圣恩即可。”
    大秦习制非同往朝,世家盘根错节,名为一朝,实则顾氏、管氏位同皇室,各有肥沃富饶封地,分地而治,无需纳贡听朝,若非闻氏为忠良纯臣,君氏向来置身世外,怕也是第三、第四个顾氏与管氏。可饶是君氏、闻氏不重名利,却也积威甚重,君氏尤甚,手握西南三十万兵权,闻氏则因其忠良纯厚,乃清贵门阀、寒门子弟心之所向。是以,顾氏、管氏、君氏、闻氏并为大秦四大世族。
    此制沿袭数百载,从未变更。若今圣上因隆恩过甚,招了镇南王疑虑,反倒不妙。
    惠信帝听罢礼部尚书所言,并未言语,只垂落的玉旒微微晃动,心思难测。乔游微抬了眼,暗自揣度圣心。
    须臾,他道:“重尚书此言差矣。”见帝王紧绷的颚线微松,遂继续道,“君臣之道在于尊卑主次分明,陛下是君,镇南王是臣,陛下赐之粮褥金银、慰以军士是君恩深重,镇南王岂有不谢之礼?再者,陛下非是轻视镇南王,赐之以恩,乃是重视,若是镇南王因此而生罅隙,是为不敬。镇南王又岂是这等不知礼数、不敬陛下之辈?臣以为重大人多虑了。”
    虽说揣度天恩是重罪,可凡是得圣心的,有几个不反复且仔细地揣度君心?乔游便是其中之一,他虽不精朝政,却是通达人心,一路凭借女儿与精明,走到了如今。
    虽则重景德所言皆为事实,可君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是顾氏与管氏这等对皇位有威胁之人。
    年轻一些的惠信帝尚且还明智尚礼,可如今惠信帝到底是年纪大了,忍耐心不如从前,日渐急功近利,也最是听不得朝臣夸顾氏、管氏、君氏、闻氏中人一句话。重景德的话便是犯了大忌。
    更何况,南蜀事宜早有上奏,圣上却拖到今日才开口,想必是早有决断。他又何必惹了圣意?
    果真,只见惠信帝不再听重寻译所言,道了一句:“乔爱卿所言有理。”便召了人拟旨。
    朝会散后,重景德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不该如此啊!
    见齐王在前,他连忙过去:“王爷。”
    齐王眼中笑意无踪,看了眼掌中玉笏,向重景德微颔首:“重大人。”
    “此举是过分干预了南蜀事宜,怕是引来镇南王不快啊!”臣子不敢言说君上不是,忠良如重景德亦是,可到底忧虑朝政,这才朝齐王开了口。
    齐王面有倦色地看向高高在上的龙椅,那是万万人之上的至尊,亦是闻氏世代效忠的君上,可饶是他再鞠躬尽瘁,却也日益不得圣心。
    他转过头:“届时怕是要劳烦重大人疏通一二了。”
    还不待两人多絮语,那厢,闻了乔二小姐醒来风声的朝臣便围了过来。齐王、乔尚书被围在里侧,连躲闪不及的重尚书都被团团围住。
    乔尚书笑着向朝臣应道:“多谢诸位大人关怀,小女的确因祸得福醒来了。”
    齐王沉重的脸色稍霁,也与朝臣道了谢。直到打发了一众朝臣,齐王方才与乔尚书一道出宫,去往尚书府。
    齐王世子近些时日一直奔波在齐王府与尚书府之间,今日因旧疾去得晚了些,恰与散朝后的齐王、乔尚书遇上,一同进了尚书府,又闻得二姑娘今晨还未醒来,便齐齐去了正厅。
    **
    这厢,实则虞归晏早已醒来,其实连这场磕碰都是她故意为之。
    闻清潇送了闻听雪过来,身为痴儿的她无法拒绝。可一旦有了闻听雪,她借作痴儿之故女扮男装溜出府邸便成了难事。
    如此一来,再伪装成傻子也没了必要,倒不如假装恢复了神智,或许还能便利些。
    几相权衡之下,她索性直接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