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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2

      这般道理,萧向之又如何不知?
    “既是如此,此次事若是不澄清,便是影响殿下声誉,与陛下信任殿下与否何干?”他小心翼翼地请教。
    这也是他此次所来缘由。
    虽知齐王世子素具圣人名士遗风,万不可能为他这点子根本不算质问的质问不悦,可他还是长长作了一揖:“下官冒犯之处,还请世子宽恕。”
    闻清潇并没有责怪之意,他仅是问道:“大人可还记得孤方才提起过周方生犯了陛下忌讳?”
    “自然是记得的。”
    “陛下将这样一把剑交给了大人,大人却没能好好利用,反而让这把剑在未发挥作用之前便生了太多戾气,过分触及主家忌讳。”
    闻清潇将一盏清茶搁在萧向之面前,清茶滚烫,缭缭烟雾升腾,伴随而起的,是他清冷寒凉的声线,“利剑可以有戾气,却不可反噬到主家,万事皆要有一个度。生了事端,大人以为,陛下迁怒的,仅仅会是太子殿下吗?”
    “这......”萧向之的广袖猛然拂过紫木祥云桌,险些带倒了茶盏,好在茶盏掀倒的前一刻,他堪堪回手接住了,可还是有少许滚烫的茶水溅落到他手背上,滚入他心底的惊涛骇浪中。
    纵观朝野上下,能干干净净的朝臣甚少。他会重用周昭,也是知道陛下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却忘了,陛下最忌讳的便是声誉与权势受损。
    偏偏周昭在他的默许之下,又越来越纵容其嫡子,甚至惹了民怨!
    思及此,他背脊额头都发凉,连忙伏首在地:“下官谢世子提醒,只是.......”他迟疑道,“只是周昭纵容其子毒.害公孙公子,传出去,于太子殿下不利啊!这可怎生是好?还望世子赐教。”
    周昭不得不除,但却不该连累太子殿下名声!
    闻清潇微欠身去扶萧向之:“大人该下功夫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陛下。”他略有深意地道,“陛下宠信太子殿下,只要陛下相信不是殿下指使的周侍郎,何须殿下与大人动手?陛下自会将殿下与大人摘得干干净净。”
    萧向之陡然清醒:“下官糊涂了,是下官糊涂了啊!”他起了身,连连作揖,“多谢世子指教,下官这就回府,待得明日一早便进宫与殿下商议此事!”
    经此一事,萧向之对闻清潇感激得很,闻得闻清潇要送他出府,他知晓闻清潇身子不好,再□□却。
    虞归晏坐在正堂里,安静地看着萧向之对闻清潇感恩戴德地道谢,闻清潇含笑婉言辞谢,眉目间的笑意真切温和,礼数周全。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齐王世子,不动声色间将所有人算计在股掌之间,他却一身清风朗月。
    尽管此前她已经知晓了大婚上的一切都是他所策划,也清楚他的深不可测,可到底只是听说,此刻却是亲眼看着他算计左相走入他的圈套,甚至左相还感恩戴德地自损势力!
    闻清潇尚且如此,顾玄镜又该是如何?
    “归晏。”
    沉思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唤她,她寻着那声音望去,便见着了闻清潇。她缓了缓,发觉正堂内竟只剩下了两人与侍候的丫鬟。她诧异:“左相走了?”
    闻清潇笑了笑,道:“走了。”他微欠身看她,“这是怎么了?神思恍惚的,连我唤你这么多声都未曾听见。”
    方才想起的人影自脑海中一闪而逝,虞归晏张了张口,不知为何有几分心虚,微垂的眼睫轻颤着,“我在想方才问夫君的问题。”
    也正是这一低头,她没能瞧见他略略深了些的眸光。他道:“若仅是见着贤王与萧闫恒先后从客香居离开,纵然是两人行止都不寻常了些,林春和也不会往深处想,可万承业与你父亲都急切了些,打断了我的审问。有了客香居的事在前,我又吩咐苏文敬特意在刑审结束后略略提点了一下林春和,他自然会生了疑心。生了疑心,那便必然会派人去查。”
    **
    与此同时,林府。
    林春和一回到府邸,史氏便立刻迎了上去,待得从林春和口中知晓林含光因着贤王的包庇,可能无法沉冤昭雪,她怔怔地瘫倒在地,面白如雪,哭道:“我的儿啊!”
    林春和吩咐了人出去后,心神不定地在室内踱步,负在背后的手深深扣进了掌心,连血滴落地面也不知晓。
    正在这一刻,潇湘浣便上演着一幕闹剧。
    周方生被抓的时候,萧闫恒正与他在一起听歌赏舞,突然便涌了一群人进来,又从周方生的卧房中搜出了那个瓶子,便要抓走周方生,他阻拦,为首的人还说是什么缉拿毒.害公孙公子的人犯。
    他当时便意识到了自己被算计了,又因着忌惮私会青楼女子闭月一事被父亲知晓,不敢言明,便匆匆寻来了潇湘浣。
    闭月是潇湘浣头牌,因着怕被萧向之知晓,萧闫恒与闭月的私会一般都是约在酒楼书肆等风雅之所,此刻匆匆来潇湘浣也是逼不得已。
    羞月是潇湘浣的主事,早被吩咐过萧闫恒今日也许回来闹,便即刻上了楼告知闭月后,又立刻